她感觉梦里有一百个不分男女的人在自己耳边一直说话,吵得她心情躁郁。
直到她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蓦地蠢蠢欲动,她才渐渐脱离了那种声音,睁开眼发现身上又开始散发青木之灵,并且舔狗似的疯狂和身侧的男人贴贴。
身、侧、的、男、人
沈拂衣嘶了口冷气,过了会儿才想起来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地盘。
是她睡了他的寝殿、他的床。
她不动声色地想要后退,却见一只好看的手在月光下拈起了一缕青木之灵,语气莫测。
原来如此
你的气息可以缓解我身上的不适。
沈拂衣发现他竟然一直没睡,甚至都不知道观察了她多久。
她对上他的视线,嘴里下意识给出解释。
可能是因为怕你冷?
薄意卿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阴翳,我比别人少一层皮,确实也应该感到冷。
沈拂衣:
他是不是突然想起来了?
虽然没有鳞片确实和人没有皮是很像的意思,但他每次这样说,她还是会感到很是惊悚。
所以我在来到这个行宫之后,脑子里总会有一个声音怂恿我去强迫你做一些很没有意义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原因
沈拂衣听到这话眼神呆了呆。
强迫她去做一些很没有意义的事情该不会指的是书里面各种强取豪夺吧?
但是?
很、没、有、意、义?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能说出这种话
沈拂衣一边腹诽,一边愈发肯定了他某方面功能的缺失。
她发现他没有要摘自己脑子的意思,很快就又犯困了。
但这时候脑子里又莫名对他涌起一种又爱又恨的情绪,仿佛有无数张嘴在给她洗脑。
想要让她张嘴问问他:他心里明明已经不喜欢她了,到底为什么,总不肯放过她?
困得不行的沈拂衣对脑子里那个声音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她又不是花蝶衣,为什么总是要问这种让人尬到抠脚的话?
她想也不想,直接就睡过去了。
总之这个奇怪的地方,即便是顺着剧情走,仿佛也永远都看不见尽头。
好像不管怎么选都注定要永远困在这里
到了第二天,外面的天都没有再亮起来过。
昼夜轮回仿佛因为昨夜的某种原因,原本维持的虚假平衡也被微妙地打破。
薄意卿望着榻侧的女子,发现她醒来之后便一直举止怪异,不知道是进入了哪一段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