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胸腔发闷,回握她的指尖安抚,似有似无地轻笑道:说什么你都信?我真的再一次怀疑你是怎么长大的。拿出你和恐怖分子斗争的勇气,坐这等着。
顾煜提步走向对面的药店,手掌触摸冰袋,冰冷的温度唤回渐行渐远的原则理智。
阚云开坐在长椅上,至少这一阶段她没有输,自得之时,一股记忆中让她窒息的味道顺风飘来,近在咫尺。
她跛脚站起,一颠一跛寻着气味来源摸索去。
她拨开修剪齐整的绿植,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躺在其后,口中吐着白沫。
啊!
听闻阚云开的尖叫声,顾煜长腿阔步疾速跑来。
阚云开瘫坐在地上,嘴唇青紫,肩膀难抑地颤抖。
顾煜扶她站起,独自上前查看那人的情况,两指置于颈动脉处,他说:报警,这人毒品吸食过量。
阚云开从大衣口袋中哆嗦拿出手机,她尽力说服自己冷静解锁,手指却怎么都不听使唤,腕部抖动,手机掉进草丛。
她蹲在草丛边,手臂伸进错综的枝干间去摸索手机的一瞬,恶心的感觉再次袭来。
刚才在喜宴上,她只顾着喝酒,胃中空荡无物,直到警察赶来,顾煜依旧抚着她的脊背,他拧开瓶盖递给她,好些了吗?先喝点水,我和警察交代一下。
军警一家,出勤民警见顾煜一身军装,顿感轻松,交流沟通专业无碍。
顾煜交代说:事情就是这样,我朋友受到惊吓,脚部受伤,我可能不方便去派出所做笔录,如果有需要配合的地方,去部队找我就行。
民警简单登记顾煜的信息,将军官证还给他,好的,那姑娘感觉吓得不轻,你们先走吧,有事我再联系您。
顾煜走来阚云开身边,阚云开反射性抬头,泪水尽是绝望,她抽泣说:他死了吗?
顾煜疑惑,不知道,送医院了,应该没有。
泪痕满面,被风吹过在脸颊留下浅淡的印迹,阚云开垂下眉梢,只一副潦倒面孔,她颔首低声说:他为什么没死。
惊惧未过,她说话有气无力,声音嘶哑颤抖。
结合阚云开在戒毒所的反应,顾煜心中陡然生骇,为阚云开在一次唤起他的脆弱而害怕。
顾煜问:你为什么对毒品这么敏感?
阚云开视线与他相交,眼底一片寒凉暗淡,左眼一滴泪水滑出,坠落地面。
顾煜的话杀伤力太强,他的心蓦地疼痛,对不起,我没那个
阚云开视线模糊,思绪混乱,她打断说:没有,没喝过那么多高度白酒,看见那人口吐白沫,以为是你说的那个变态,恶心到了。
阚云开为何会有如此反应,除了阚、封两家人,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夏知遇。
顾煜半蹲在她身前,上来,我背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