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贴在阚云开后脑,给予一个温柔溺人的吻,阚云开沉浸其中,四肢神经皆若被抽了骨般绵软,只知偎着面前唯一的停泊港口,那是只为她开放融化的冻港。
温存几时,顾煜道:说正事,你们什么时候回国定了吗?
阚云开恹恹不乐道:刚才群里有通知,定了十号的返程机票。
顾煜心蓦地沉了一下,那你回国之前我们应该见不到了,明天我就不在这里了,你乖乖跟着考察团一起回国。
我不想走。阚云开鼻头酸胀,低声气音,满是委屈。
顾煜坚决道:不行,这不安全,何况你还有工作,五个月其实挺快的,想我就发信息,看见了我会回。
阚云开倚抵在他颈窝,面朝窗外,瞳仁倒映着无光的夜色,嘴硬道:谁说我不想回去是因为你?我惦记孟马那家炙烤牛肉不行吗?
顾煜没有出声反驳,他明白她的不舍和相悖。
与炙烤牛肉相关联的那杯餐酒,那碗水果沙拉,那支烟,那个夜晚,无外乎都引着同一根线,共进晚餐的那个男人。
阚云开自我消化矫情无理,直起身来,取下腕间的祈福红绳,悉系在顾煜手上,叮嘱说:你带好这个,注意安全,别受伤好吗?
答应你尽量不受大伤。顾煜不做无谓的保证,使命使然,生死交替不过一瞬。
你要是残了废了,我肯定不要你了;你要是要是没了,我立刻就找个人嫁了,可别想让我给你守寡。
液体划过脖颈,顾煜想也知道那是什么。
最刻薄的话诉说最用心的情。
哪怕知道阚云开讲的不过是反话,不安与患得患失的焦虑如浪潮般此起彼伏,抽打在他的肌理心头,将才打捞出深潭的心又重新坠回无尽的黑暗。
阚云开低声道:还没有问你,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四月二十六日。顾煜答。
去年那天,他救下阚云开,也救了自己。
什么?壁灯熄灭,阚云开在黑暗中找寻他的双眸,那去年
差点变祭日。顾煜拿捏阚云开的心理,故意将事情描述得严重些,所以你乖乖回国,你在这里,我出任务也不能专心,战时动摇军心可是大罪。
良久,阚云开闷闷地嗯了声,明年陪你过生日。
顾煜问:真的不想我吗?
不想,不过阚云开食指勾着顾煜的喉结,一水向下划,最后点在那处,我可能会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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