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子吟和李行寻了出来。
阚云开依旧啜泣,她眼睑浮肿,鼻尖泛红。
龙子吟说:老大脱离危险了。
四人一起坐在地上,相顾无言,待阚云开情绪缓和,李行说:过了这个劫,你们一定会有个好结果。
阚云开愣怔望着他,鼻音甚浓,疑惑地问:为什么?
李行淡笑说:因为云开见煜时,是光明的意思。
李行曾经把对阚云开的感情荒谬地定义为怀揣赃物的窃贼,见不得光亮,甚至要表现出反感来遮掩,可今天他明白,这不是窃贼赃物,而是另一种祝福。
张赫补充说:没错,就像今天,只有你救得了他。
无论身心,只有她救得了他。
顾念着阚云开还在生理期,龙子吟起身从地上将人拉起。
缺血过多,站起一刹,阚云开眼前被黑色阴翳遮挡,差点跌落回去,扶着龙子吟的手臂缓滞几秒,眩晕感才逐渐消失。
龙子吟问:送来的晚饭你没吃吗?
阚云开站稳松手:吃了,没事的。
经期不适,头晕腹痛原是常事,阚云开本没有胃口,又担心如若身体有恙,徒增麻烦,硬逼着自己吃了许多猪肝。
李行说:曾指导说明天你要是不想和考察团一起回去,就先搬来驻地,周五和老大一起走。
可以吗?
这段关系,似乎人尽皆知了。
张赫说:谁看不出来你轴?
Robert带着指挥部其他几名成员来医院探望顾煜,摇头表示遗憾,出门与阚云开几人迎面相对。
他安慰说:顾是我见过最英勇的军人,会好的。
阚云开沉默点头,没有多余的交谈,朝病房走去。
不过三天时间,阚云开没有搬去驻地,而是选择一人住在酒店。她的出现已经给大家添了许多麻烦,她不想再生事端。
姚晓楠本想陪阚云开一起回国,至少有个照应,阚云开严词拒绝,但在姚晓楠临走前,将公寓地址和房门密码告诉她,让她随意安顿。
除却夜间休息时间,阚云开一直呆在医院,但她只敢远远看着顾煜,不敢靠近,她怕自己走近了,情绪失控般发疯,喉间压抑着难言之词。
那个男人手指夹着心脏检测仪,头部胸口缠着大片纱布,额间的医用胶带被血色染红,灼目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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