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遇看她唇角泛起的皮,夹了两筷素菜放进她盘中,宝贝,把这两口菜吃了行不?
阚云开缓缓摇头,吃不下了。
夏知遇诱哄道:说不定你吃斋几天,佛祖他老人家感动了,没准就让顾煜醒了呢?
闻此,阚云开几乎没有犹豫,利落拿起筷子吃下那纤维蔬菜,她知那是戏言假象而已,但她愿意一试。
万一呢。
她可以从一个唯物无神论者变成唯心教徒,甚至变成在二者之间摇摆不定的痴人。
夏知遇和封维无措,夏知遇建议说:去我家住几天吧。
阚云开说:我想回医院。
想法当即被封维否定,任由她犯傻,顾煜还没醒,她就得陪葬。
二人送阚云开回了公寓,姚晓楠不在家里,她洗澡躺在床上,对望法式吊灯,难以入眠,她不得不翻出尘封多时的安眠药。
梦境反馈情绪,苏国点滴回放,坦白交心,幸福拥吻,携手出街,两夜旖旎,最后全部停在那个充满血腥污浊气息的手术室外。
醒来将近黄昏,窗外晚霞透进,满目怅然落寞,枕褥被泪水浸湿,她手中还捏着八字绝笔。
阚云开换好衣服,下楼来地下停车场取车,去医院的途中,顺路加满汽油。
楚牧下班回家,正巧在走廊与阚云开相遇,他心有不忍,上前说:过来换无菌服,我带你进去看看。
这是事发以来,阚云开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他的伤情,楚牧在边上检查仪器数据,听见她问:他真的还会醒吗?
医学没有定论他会永远沉睡,生命有无限可能,充满奇迹,所以你要对他有信心。楚牧官方希冀的说辞,似乎并没有起到安慰作用。
无菌病房不宜停留过久,二人从病房出来,楚牧问:你不记得我了?
阚云开说:下午那阵想起来了。
楚牧略微尴尬地摸摸鼻尖,我和你哥是朋友,他听说我要和你相亲,让我表现得不堪一点,你一定会想办法拒绝我,没想到你的理由真是令人叹服。
阚云开苦笑说:不好意思啊,我只是不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得无爱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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