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不一样。阚云开枕在顾煜臂弯间,细软的手指丝丝扣入他的掌心,低声说,那时候你情况很不好之后我就把事情告诉我哥了,不知道他动用了什么手段,总之再没见过刑熠泽,直到你醒的那天。
顾煜痛心问: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阚云开说:我想等你醒了,让你决定,毕竟你忍了他这么多年,想来心中有所打算。
顾煜闭眼平息心间攻肺的怒火,良久,他抚上那节锁骨,说:很疼吧。
其实没什么感觉。阚云开回想那天的细节,她躺在地上,血液从左耳缓缓流出,染红水泥路面,她视线模糊无物,分辨不出周围景象,麻木了。
对不起。
从头到尾,他付出的星点努力与阚云开的血肉相比,都不值甚至不堪一提。
顾煜动作持续未停,直到阚云开睡颜舒展,他才旋转手腕缓解酸痛,然后重新将人合进怀里,手依然放在她腹部不轻不重地揉着。
第二天清晨,顾煜去中药店按剂量购买夏知遇发来的相关药材和煎药的砂锅,根据其上步骤在厨房研究起来。
阚云开虚掌半掩呵欠,难得生理期的夜晚未遭摧残折磨,她在被窝中揉着双眼,床沿凹陷,顾煜的气息贴近,他问:睡得好吗?
阚云开答:还不错。她捕捉到顾煜手腕的异样,你手腕怎么肿了?你不会给我揉了一夜的肚子吧?
没有。顾煜当即矢口否认,随便寻了个由头,早上出门扭了下。
阚云开不信,追问道:真的假的?她略带深意的眼神上下打量顾煜,最后目光落在他腹下三寸,你不会?
顾煜抬掌按了按她的脑门,阻止她天马行空的臆想,有你在我还需要自己动手?
阚云开睡眼惺忪含笑,下巴虚搁在顾煜肩上,咬耳说:我这不是不方便吗?
顾煜说,起来喝药,我做了红糖丸子,苦不到你。
早起闻到那股刺鼻的中药味,阚云开就知自己难逃吃药的境遇,顾煜在原则性问题上不肯让步,任由她撒娇耍赖,也绝不妥协。
阚云开捏住鼻息,委屈巴巴坐在椅上,喝完鸠酒般的中药,随后二话不说吻咬上顾煜的唇,苦涩的药味在唇齿之间寻欢游渡,不能只让她一人吃苦。
闹了半晌,她蓦然安静抱着顾煜,淡声问:你会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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