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一瞬,阚云开的心也跟着合了一下。
从前二人关系浅淡疏离,顾煜对她态度冷淡,似乎没有消磨太多激情。
现在却是不一样的光景。
她能觉出顾煜心中藏事,可她今天也似被触及逆鳞禁脔般,不想再探明原起由落。
在进屋与回家之间,她犹豫片刻,拿起车钥匙回了自己的公寓。
临近傍晚,阚云开坐在阳台的鸟笼秋千上,抱膝看着夕阳余晖将晚,烫金的晚霞洒落栏杆衣襟,浅浅的光弧悠然滑动。
疲累之感无助泛起,回国之后的每一件事都是一场赌博,而她像是沉浸迷醉其中的赌徒,不眠不休地红眼期待那百分之五十,甚至更小的赢面。
赌顾煜会不会对她也有一丝心动,赌他会不会爱上自己,赌他是否能醒过来。
最后,还要赌爸妈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
表象来看,赢面不低。然而她心中最在意的两项,始终是个未知数。
公寓临江,风景算得上雅致,隆冬季节也非全然萧瑟,她下巴轻抵在膝盖上,对着残阳独景发呆。
怎么回来了?顾煜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手扶绳索,晃着秋千。
阚云开抬眸看他,迟疑片刻,视线重回落日,想一个人待会。
许是下午的态度让阚云开心生误会,顾煜适才敲门半日,也不见有人应声答复,便按了密码进屋。
他半蹲在阚云开身前,拨开黏在唇边的碎发,对不起,下午我态度不好。
经此言语,阚云开顿感委屈,星点泪珠在眼眶中巡游打转,洇湿睫羽卧蚕,她咬唇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煜摩挲着她左臂上那道与他相似的伤疤,并未给出她想要的答复。
不想说就算了。阚云开收回手臂,绕过顾煜进屋。
她摸黑踢开地灯,打开沙发角桌上的香氛机,幽淡的檀香袅袅娜娜飘出,萦绕在鼻尖肺腑。
她从书架上拿了本前年在英国文学集市上淘得的英文原著《简爱》,坐在沙发上随意翻着泛黄的书页,忽视站在阳台上的男人。
顾煜握在栏杆上的手紧了紧,沉思几许,转身进屋。
他坐在阚云开身边,覆上她翻页的手,阚云开下意识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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