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之时,朝熙盯着他吃,直到他吃饱了,朝熙才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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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魔月那边,月忆收到了来自神域的信。信有两封,一封是朝熙派人递过来的。朝熙十分大度地封了宋启为平定侯,还特意派人送来了侯爵印玺。
以往,只有前往异国和亲的郎君才会被封平定侯。朝熙此举,便是让宋启嫁予月忆这事变得名正言顺。
除此之外,宋家也送去了宋启的嫁妆,以及宋启的陪嫁小厮。
月忆将那宋启唤了来,特意让他清点一下自己的嫁妆。
说是清点,其实宋家根本没送来多少嫁妆。宋启是长房嫡长子,他的嫁妆有家里添置的一份,其父添置的一份,再加上他自幼与皇室定亲,将来是要做王君的人,故而,家族之中为了撑场面,还格外召集家中各族亲眷,凑了一份。
宋启和朝熙原定是三月十六成婚,他的嫁妆也早就备好了,满满当当的,宋府两间库房都没堆下。
可是而今,从神都送过来的嫁妆,却格外可怜,只有一个箱子,里面那点金叶子和绸缎物件,还只是从宋启父亲的那份嫁妆里匀出来的。
宋启的父亲虽是正夫,可他膝下无女,唯有宋启一个儿子。家中的弟弟和妹妹都是宋启母亲和别人生的。可即便如此,宋父还是将他的嫁妆克减了。
月忆看出了宋启心情不佳,可她今日却没有哄他的意思,她语气淡淡道:你的陪嫁小厮如今就在你宫里候着,你总是说魔月的奴才侍奉不惯,这回从神域将你的陪嫁送来了,你总该能习惯了吧?
宋启和月忆,唯有在军帐内的那段时日是最和美的。
那个时候,月忆的身边唯有他一人,她日夜宠着他,陪着他,连朝务都不顾,只与他享乐。
可是,这才几日的光景啊,回了魔月皇宫,宋启才知道,原来月忆的后宫有那么多男人。
空寰被抢回了神域皇宫,还做了贵君,可是宋启在魔月只有宋君这个称号。魔月皇宫贵君也有三人,月忆后宫已有两位贵君,剩下的那个位置,月忆不肯给他。
宋启因此闹了脾气,月忆也不再惯着他,而是冷着脸道:当初,是你自己说,即便是做小,也要一辈子跟在朕身边。朕也以为,你是个识大体的。你可知,君位也唯有四个,后宫与前朝密不可分,若非魔月世家子弟,是坐不上这主君之位的。朕亦是排除万难,赏了你这主君之位,你还有何不满?
当初,月忆也只是想许莫起一个侍君之位,前朝大臣们便上书反对。这后宫里的所有男人,于月忆而言,都是她安抚前朝的工具罢了。
宋启跪在石板上啼哭不已,月忆觉得烦躁,便也没再理他。
这一冷战,月忆便有两日未见他。若不是今日神域那边来了消息,月忆还是不打算见他的。
宋启在月忆身边还不到半月,便已经受尽了委屈,连远在神都的家人,怕也是怨极了他。若不然,父亲如何舍得克减他的嫁妆?
他手中无银钱,没办法打点宫人,那些魔月的奴才便见风使舵,不尽心侍奉。
若时间能重来,回到朝熙去魔月营帐中接他那一日,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跟朝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