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东西像是彻底碎裂了一般,无法承受的玉伶一下脱了力,背上出的冷汗都发过了一层又一层。
接住她的陈一瑾自是喜欢她这样认命似的投怀送抱。
所以陈一乘见到的便是他那衣冠不整的弟弟抱着他心爱的女人裸身坐在妆镜前的暧昧场景。
空气里尚余有的她的香味,比以往要浓烈与馥郁。
只有昨夜贴身抱着她时才能清晰铭记的味道。
像是某种摄人心神的迷香。
他近来曾想过的很多遍的事情,现下倒是被他的弟弟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放开她。”
冰冰冷冷,是他昨夜以及此时的心。
可他的冷言冷语似是与他们格格不入,脚都迈不出去那么一步。
自家弟弟正看着镜中肃面的他,手在慢条斯理地理着她颊边凌乱的发丝,无动于衷。
但是眼神挑衅。
“松手。”
玉伶也在此时跟着小声说道。
但她那软弱的命令在心火燎原的陈一瑾面前不值一提。
他的声音近在耳边,话却不是说给她听的。
“伶伶宝贝,你刚刚对我……可不是这样的。”
稍稍提一提膝盖,陈一瑾顶开玉伶紧闭的双腿,侧头吻住她的脖颈,手则顺着胸前细滑绵软的乳肉往下抚摸,让镜中的陈一乘细细看清他的每一个动作。
亲吻的细碎动静与腿间残余水液的声响让玉伶意识到……
大抵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本想和他好好道歉的。
现在的自己在他眼里……
玉伶根本不敢去想。
陈一乘看尽了一切他的弟弟想要给他看的东西。
她那不知为谁而描画的唇红印在弟弟的唇边和下颌。
脸上仍有红晕,情动暖热之时才会泛粉的身体现在是他熟悉的模样。
还有那娇翘乳房上挺立的蕊珠,以及弟弟手指捻动间的清液。
都在真真切切地告诉他——
她是如何一边没有心一般地哄骗他,一边又能同与别的男人游鱼戏水。
“大哥,伶伶刚才还和我说来着。”
“我若想娶她,得要到大哥你的应允。”
“大哥催我娶妻催了万万次,而今怀瑜有了心上人,大哥不高兴么?”
陈一乘只冷声回道:
“这和我们昨晚说好的不一致。”
“我只让来你带她出去,旁的一切——”
“绝不允许。”
玉伶也在这时再度说了一声:
“放开我。”
她的意愿像是给了陈一乘一种义无反顾。
有那么一根一直压制与拉扯的线几近绷断,不想看顾所有人的想法。
几步走近,劈手想要把玉伶从陈一瑾怀中抱走。
可陈一乘搂住了玉伶的肩,陈一瑾还压着她的腰,他们像是在撕扯一块没有任何弹性的破布。
两相僵持片刻。
“陈一瑾你放手。”
陈一瑾的视线与玉伶愠怒无情的目光相对。
她是那么陌生。
明明刚才还抱他亲他,愿意同他吵嘴几句……
现在的他在她眼里估计连个人都不算。
真心破裂的时候让他像是回到了渠县的那个早晨。
那时的他正病得虚浮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头都不回地迈出门去。
眼下也无甚区别。
不如说,一直如此。
心碎了,粘起来,再碎了,再粘起来。
碎着……碎着……
会变成粉末的。
会随风消散的。
就在他松手的那一刻,玉伶顺当地被陈一乘拉走。
陈一瑾看着镜中的她腿软到几步没站稳,顺势就靠进了陈一乘的怀中。
原本冷冰冰的眼神转瞬便柔得都能掐出水来,见她漾盈盈地睇了陈一乘一眼,抱住他的臂膀。
陈一瑾咬住自己的唇,即刻尝到了一些血味。
拿手擦去,对镜中的玉伶重复着之前的话:
“伶伶,你刚刚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