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的妻子哭的死去活来。
她向来是个老实懦弱的,王子腾看重兄弟姐妹,她也顺着他?的心,无论是嫁在京城的王夫人,还是远嫁金陵的薛姨妈,这些年她节礼年礼一样?不差,因为没有给王子腾生下儿子的缘故,对王子胜留下的独子王仁更是宠到?了?骨子里,可今日之事?却涉及到?了?自己的女儿,她第一次爆发了?,当着王家?那个偏心老太太的面,狠狠地撒了?一通泼,回到?自己院里,抱着已经哭的神情呆滞的女儿嚎啕大哭。
王家?女儿有了?这样?的名声?,日后还怎么嫁人?
流言传播之广,就连宫中的水琮都?听说了?。
这一晚他?到?永寿宫时,表情十分怪异,他?时不时地瞥一眼阿沅,又很快将?视线挪开,嘴角要翘不翘的,好似在憋笑。
阿沅:“……”
“陛下,您有话就说吧,总这般看着臣妾,倒叫臣妾心里惶惶然了?。”
说着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拎着裙子转了?一圈,左右张望着自己的裙摆,脸上表情茫然且无辜:“臣妾身上也没什么不对劲儿啊。”
要知?道自从天气凉快些后,她打扮都?比以前?勤快些呢。
“与爱妃无关。”水琮轻咳一声?,开口解释了?一句,等?解释完了?又意识到?了?什么似得,蹙了?蹙眉:“也不能?说全无关系,至少你听了?大约会很高兴。”
“嗯?”
阿沅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茫然。
水琮见她真不知?晓,便将?荣国府之事?告知?了?她,阿沅越听眼睛瞪的越大,仿佛头?一回听见这个消息一般的震惊,整个人都?快贴到?水琮身上去了?:“陛下您再给详细讲讲,那王氏当真这般胆大妄为么?”
她声?音都?被震惊到?飘忽:“要知?道这宗族祭田可是家?族根基……她这样?做事?,难道就没想过?东窗事?发的一天么?”
水琮也不明白王夫人的想法。
“许是自私?”他?揽住阿沅慢悠悠地猜测道。
他?神情疏懒,一手抱着阿沅一手端着茶碗,显然,对荣国府之事?他?更多是当个乐子看,并不想为之耗费太多精力,不过?:“荣国府二夫人卖了?那么多祭田,想来现银该是不少。”
水琮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连忙放下茶碗,他?坐直了?身子招呼旁边的小宫女来穿鞋,手却还不老实地一把搂过?阿沅在她脸颊狠狠亲了?一口:“朕有急事?,今晚没法子陪你用膳了?,给朕留着门,等?忙完了?,朕再来陪你。”
说完不等?阿沅行?礼恭送,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等?身影彻底小时候,阿沅才抬手擦了?擦脸颊,招呼来了?金姑姑:“吩咐小厨房,不必做那么多菜了?。”
“是,娘娘。”
金姑姑什么也没问,只恭敬地退下了?。
倒是阿沅下了?榻,踱步走到?了?院子里,看着已经有些灰暗的天空,猜测着水琮突然想起来的急事?是什么,随即想到?之前?他?们聊的是荣国府。
不由有些沉默,荣国府都?快被王夫人给绝了?后路了?,总不会还能?更惨吧。
事?实告诉她。
是的,还能?更惨。
阿沅用完晚膳后又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水琮过?来,便干脆先睡了?,以至于第二日起身后得知?水琮来永寿宫睡了?一夜,一早她没醒就走了?,整个人都?有些无语。
“既然这么忙,就别过?来睡了?呀。”乾清宫是没床么?
侍书乐呵呵地为她挽发:“陛下喜爱娘娘呢,不管忙到?多晚,都?要永寿宫陪娘娘。”
阿沅睨了?她一眼:“就你话多。”
侍书也不害怕,只迅速帮阿沅挽好了?发髻,又伺候着阿沅洗漱完毕用了?早膳,因着如今的后宫着实无聊透顶,阿沅都?有些想时间过?得快一些,最好眨眼间大儿子就长大到?十六岁,她好再次投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