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鸾捂着脸呜呜哭,嘴里不停喃喃:“我不活了,让我去死吧,我这样?的名声,还有什么前程……”
两个小妾也是哭的梨花带雨。
她们好容易得?了主母恩典允许有孕,生下自己的宝贝女?儿,结果女?儿还未长大,王家女?儿的名声却先坏了,早前儿看着太太与二姑娘为着婚事?要?死要?活,她们还没?什么真情?实感,可如?今自己有了孩子,却被名声所累,她们此时只恨不得?跑去荣国府杀了那搞事?的贱妇,省的连累娘家族中的女?儿。
王子腾只觉得?耳畔好似五百只鸭子在喊。
那边的夫人发了狠:“大姑奶奶做了这样?的事?,却叫我们王家姑娘难嫁人,这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咱们家也没?这样?的女?儿,我只问你,可愿意将她断亲,日后只当没?这门亲戚?”
断亲?
王子腾蹙眉沉思。
显然,他对王夫人也没?了耐心。
最终重重点头,他总不能为了这个不安分的妹妹,把?自家闹得?分崩离析,再说了,与荣国府的交情?还有大房的王熙凤维持,那也是嫡亲的侄女?儿,与安分保胎的侄女?儿相比,王夫人这个妹妹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于是数日后,京城又?流传起了一则流言。
那便是王家与王夫人断亲之说。
说的有鼻子有眼,一会儿说王子腾已经开了宗祠,告祭了先祖,一会儿又?说,王氏宗族开了大会,所有族老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斥责王夫人是不孝女?,本性天生恶毒,并非王氏族中教?导。
证据就是正在安分养胎的王熙凤。
她们乃是姑侄两个,这侄女?儿不就很贴心温柔么?生儿育女?,主持中馈,再没?比她更贤惠的好媳妇了。
当然,也有人言起贾琏。
说王家姑侄一脉相同的恶毒,否则又?怎会逼得?家中爷们远走他乡,难道是京城的繁华不够吸引人么?还是说富贵窝的日子不好过?
王家便反驳道:“男人便该在成家后谋求事?业,又?怎能躺在祖辈的功劳簿上醉生梦死呢?贾琏之所以能够如?此安心的奔事?业,不更证明了妻子贤惠么?”
总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宁荣街上的百姓们都能组一个辩论队来。
但到底……还是挽回了一些名声来。
王子腾知晓后,堂堂七尺男儿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猛男泪,只是擦干了眼泪,还是为女?儿的婚事?而着急。
其实说实话,此时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送女?入宫,只要?陛下愿意宠爱王氏女?,王氏女?的品性便再无人置喙,可王子腾也知晓,荣国府的贾元春如?今还在宫中坐冷板凳,这么多年来,又?是当女?史,又?是在赤水行宫的,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进了宫,如?今位份也才是个答应。
答应有何用?
荣国府不在乎女?儿,他王子腾却不同。
他没?有儿子,所以每个女?儿都是他的心头爱,将自己的女?儿送去宫中孤独终老……王子腾舍不得?。
于是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王夫人与贾政被收押,二房的其他人也没?能躲过,赵姨娘牵着女?儿抱着儿子,同样?被关进了关押王夫人的小院里,而贾宝玉则和贾政关在了一起。
贾赦在此事?中虽然清清白?白?,但事?情?没?调查明白?之前,荣国府还是被围了起来,家中能到处奔走的人只剩下宁国府的贾蔷。
贾蔷是被贾珍养大的,好东西没?学到多少,纨绔脾性学了个十?成十?,如?今终于要?干正事?了,却是两眼一抹黑,不知去询问何人。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另一支侍卫队伍又?将宁国府给围了起来。
而且肉眼可见的,宁国府的侍卫比荣国府的那些官兵更加气势强大,仿佛是真正见过血似得?,贾蔷只爬在墙头看了一眼,就被侍卫的一眼吓得?摔了下去,直接摔断了腿,躺在床上哼哼再没?用了。
也幸亏宁国府中有府医,否则这腿能直接废掉。
家中无男人,主心骨又?躺在了床上不能动弹,尤氏整日里惶惶不安,又?想到秦可卿前几日的呕吐,虽说大夫说并未有孕,但此时尤氏却巴不得?她有了身孕,这样?哪怕贾珍父子俩出了事?,有这个孩子在,宁国府就会在。
所以每日起了床便到贾蓉的院子里来陪着秦可卿。
就在二人提心吊胆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噩耗,贾敬没?了。
他得?知家中出了事?,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练了一炉丹,直接炸炉炸死了,当然,这只是告知给宁国府的‘真相’,实则是贾敬想要?回城主持大局,就在出清虚观的一刹那被人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