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刘衔刚上助理的车,他的手机就响了,是陈奇肃打来的。
“喂,怎么……”
他还没问清楚,就听到了陈奇肃的哭声,“刘衔,我死定了……”
什么事啊,动不动就生啊死的,刘衔此时站着不腰疼地道:“停停停,你先冷静一下,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我看能不能帮到你。”
成年人的世界里大部分问题都是由钱引起的,刘衔和陈奇肃这种糊逼不一样,他有的是钱,是可以帮到对方的。
“没办法了,神仙来了都救不了我……”陈奇肃丧丧地说:“你知道我女朋友吗?”
“知道啊,干嘛?”刘衔不仅知道,还和对方吃过饭呢,好像叫什么罗伊,唱歌比赛第一名出道的,忘了忘了,陈奇肃前任那么多,他记得住一个就不错了。
陈奇肃此时蹲在无人的街角痛哭,“我的乡下老婆来了,刚刚这两婆娘在街上打了起来。”
“噗!”刘衔忍不住大声问:“你他妈什么时候结婚了,我居然不知道!”
别说是刘衔了,就连罗伊都不知道这家伙居然有老婆了!
老婆是陈奇肃的妈妈给儿子找的,但是陈奇肃这个rapper不喜欢那个黑乎乎,说话还带着口音的土妞,所以他对李芳菲说,为了事业,结婚的事不能让大家知道,不然他会掉粉的,会影响前途的。
李芳菲也惨,就这么傻傻地答应了,在乡下老老实实地帮陈奇肃照顾瘫痪的老母。
陈奇肃还在那里哭,刘衔越想越觉得不对,他道:“你老婆没文化没收入的,她家里人都得靠你养呢,居然敢跟罗伊动手?”
助理听到了这劲爆的聊天内容,直直竖起耳朵吃瓜。
“是罗伊先动手的。”陈奇肃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都怪那傻婆娘!当众叫我‘老公’干什么!你说罗伊听了能不生气吗!”
刘衔沉默了,以罗伊那个暴脾气,接下来发生什么他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
“路人拍了视频,这件事估计很快就会爆了。”陈奇肃想到这里,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罗伊跟我分手了,她说希望我在24时内发微博公布婚讯,并承认是自己隐瞒婚史出轨。”
罗伊这么做,多半是为了保住自己,娱乐圈对女明星一贯苛刻,如果别人认为她是理直气壮当小叁,一定会喷死她的,但是,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无论是陈奇肃还是罗伊,二人手上的资源都会受到影响。
“行了别哭了。”刘衔当年出轨被铺天盖地地骂都没有哭,陈奇肃怎么就这么脆弱呢?
“以她的性格,没有打你就不错了,先想想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吧。”
陈奇肃光顾着伤心,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他现在心力交瘁,也没有力气去想,于是问:“我该怎么办啊……”
刘衔安静了一会,在为他的好兄弟出谋划策,他和陈奇肃有一部电影叁个月后要上映了,现在出事了谁都不好过,想到什么之后他道:“罗伊不是怕被人说她是叁吗?那你干脆一口咬死她勾引你得了。”
“啊?”陈奇肃懵了,“可是这也改变不了我出轨的事实啊。”
刘衔侧首看着外面的风景,随即笑了两声,“这你就不知道了,她不是想把错归到你身上吗?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够你毁掉她了,反正出了这样的事,你俩以后合作也尴尬,就不要手下留情了。”
陈奇肃很快就懂了刘衔的意思了,他内心一下子明朗起来,不过,想起某件事后他就警惕起刘衔这只老狐狸了,“这么好的方法,你怎么不用在你老婆身上?”
刘衔听了这话,气急败坏地骂陈奇肃是个蠢人,“我当时和我老婆都领证了,我老婆那么牛逼,离婚了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再说了,我老婆能出面原谅我,你觉得你的罗伊现在会放过你吗?就她那个公主病,不骂死你才怪了。”
也是。
相比起娇生惯养的罗伊,陈奇肃那乡下老婆更好控制,而且用着他的钱,也不敢反抗他。
陈奇肃很快就想到,要想扳倒罗伊,就需要他的原配出面配合他演戏,不然路人是不会相信的。
随执把车开到徐藏年说的地址,车子停下的那一刻,徐藏年很快就解了安全带,就像是恨不得赶快走人一样。
随执问他:“你住几楼?”
徐藏年下意识觉得随执很可能是想跟他上去,他不想随执以后来找他,于是道:“哥,你快回去吧,我不用你送。”
说完,徐藏年去开门,结果门纹丝不动,“哥?”
随执似乎不喜欢徐藏年在叫他全名和“哥”之间反复横跳,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怎么说?”
“什么?”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
徐藏年好看的眉头皱了皱,语气都重了些,“哥,我不是在求你,我只是想让你开一下车门,我要回去睡觉了。”
徐藏年严肃的模样,就像在摆脱过去在随执面前控制不住自卑的自己,挽回一点属于他的尊严。
“你当然不是在求我开车门。”随执嗤笑一声,嘲讽的意味很足,“你是在求我不要来找你,对吧?”
心思被猜中,徐藏年无话可说。
“徐藏年,你是一只很聪明的狐狸,但我是你的猎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随执凑过来亲了一下徐藏年的脸,后者不自在地僵着,随后听到他的猎人说:“你的演技不错,但是在我面前,好像总是发挥不好。”
“我不信你能一辈子跟我演戏。”随执一字一句地说。
徐藏年不敢去看随执,即使他现在离自己很近,这个距离,是他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哥,可以开车门了吗……”
随执突然用力扳过徐藏年的脸,强迫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
“当然可以。”随执的笑有点恶劣,“跟我接吻,一分钟,完事后我立刻放你走。”
徐藏年有些为难,他咽了咽,想说什么,却又作罢了。
随执的目光停落在徐藏年的嘴唇上,有些生气地说:“主动点。”
徐藏年感到为难,很轻地摇了摇头,“哥,我做不到……”
做不到?
我操死你徐藏年!
随执吻上来,这次没有伸舌头,而是像个疯子一样咬着徐藏年的嘴唇,徐藏年一下子就慌了,他明天还要拍戏呢!
徐藏年嘴里发出凌乱的声音,他妥协地追着随执的舌头,主动吮吸,把对方伺候舒服了。
随执前一秒还气冲冲地在脑子里操徐藏年,下一秒就被对方的一个吻给哄服帖了,他想想都觉得自己没出息。
本来是徐藏年讨好随执的,可后来不知怎么的,随执转守为攻了,舌尖挠着对方舌头下面那块地盘。
徐藏年觉得痒,嘴里溢出一声短促的声音,就在此时,随执有些坏地睁眼欣赏弟弟的脸——徐藏年的睫毛挺长的,因为这个吻太凶,他开始因为呼吸不畅而脸颊泛红了。
随执本来说只吻一分钟就放人,可是现在,他反悔了,想加时,看着对方脸上的红蔓延到耳根,脖子去,到……
随执的手往下走,隔着薄薄的衣服去揉徐藏年的乳头,把那粒软肉揉得立起来。
“唔……”
徐藏年动了动,却被随执扶着脖子吻得更深,柔软的舌头有着非同一般的野性,放肆地对他攻城略池。
逃什么啊徐藏年,你根本没地方可逃。
徐藏年真的不行了,他偏了头,让这个吻草草结束,他喘着气,狼狈地道:“哥,时间到了,你该放我走了。”
随执停下来,手指捏了捏对方的乳粒,徐藏年敏感地蹙了眉。
为了在徐藏年心中树立好哥哥形象,随执恋恋不舍地停了下来,他笑了笑,坐了回去。
“徐藏年,你跟我接吻时的样子特别漂亮。”
徐藏年有些惊讶,什么意思?
“你偷看我?”
“我这怎么能叫偷看?”随执轻笑说:“这只是我的性癖而已,我就是想看你跟我接吻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说不定我做爱时还喜欢开灯欣赏你的身体。”
“……”
明明是徐藏年主动吮吸随执的舌头的,这个时候他居然像个受了委屈的人一样,随执听到了他吸鼻子的声音,忍不住看了看对方。
“你没事吧?”他问。
徐藏年这会没那么好脾气了,本性暴露一般对随执吼道:“你快给我开门!”
“那么大声干什么?”随执一边嫌弃,一边按下按钮,听到“嗒”的一声,徐藏年赶紧开门离开这个囚禁他的“监狱”,还有那位变态猎手。
砰——
门合上了,带起一阵风。
随执愣住,想骂人,但又不知道该骂什么,早知道就不该对弟弟太好,应该把他操老实了再放人,看看现在都拽成什么样了,跟要蹬鼻子上脸似的。
徐藏年气冲冲地朝前走,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停下了,回头,就见到坐在车内的随执一边抽烟一边看着他。
徐藏年这人脾气也许来得慢,但一定去得快,他想起自己方才对随执说话的语气就有些心软了,怎么说是随执开车送他回家,是他麻烦人在先。
随执见他傻傻地站在原地,一下子就懵了,干嘛?不服气,要回来骂人对吧?
有本事你过来骂我啊!
不一会儿,徐藏年还真是走回来了。
随执内心:搞什么飞机?
他摇下车窗,徐藏年微微低下头,跟变了个人似的好声好气地叫了声“哥”。
随执应了一声,莫名有些自作多情地说:“怕自己一个人?要我送你回去?”
他心里雀跃了一会,然而,不消片刻,他这弟弟就来泼他冷水了。
“哥,我想跟你说我现在不喜欢男人了。”
“……”
听了这话,随执的心好像一下子从万里高空掉到地上炸成了肉泥。
徐藏年垂下眼睛,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很认真地对随执说:“过去我还小,我还没有认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随执冷笑,回怼他:“十八岁还小吗徐藏年?”
“我……”
随执这次没什么耐心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敢说你不在意我吗?跟我接吻让你痛苦了?”
面对眼前这人的攻势,徐藏年有些措手不及,大脑断电了一两秒。
然而,徐藏年就是败在这短短的一两秒上,因为随执已经不相信他说出口的屁话了!
“哥,错的是我,变态又恶心的我。”徐藏年干巴巴地笑了笑,就像在为自己回头是岸而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