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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朕吃口软饭吧——今夜无风(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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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还不行,朕还没把太子拉拢到身边来,所以皇帝的话未尽,谢玉舒却听出了其中之意,不免大骇。

朝中未立太子,大皇子最为年长,四皇子听政后锋芒毕露,皇上在朝中有意打压其势力,还立了九皇子为昭王。

谢玉舒本来以为皇上是想扶持昭王的,可皇帝此番话说不不是太子还年少势力不够,而是还没拉拢到身边来。

九皇子、八皇子、五皇子,皇上心里属意的到底是谁?

外面兵戈渐弱,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好半晌都没有动静,也没有人闯进来。

皇帝不免皱起眉头,谢玉舒起身,臣出去看看。

越往外走,血腥气越浓,谢玉舒走出乾元宫,本以为看到的会是惨烈的兵戈相交,却发现满地尸首,血流成河,剩下的反军被一队充满肃杀之气但从没见过的士兵围了起来,骑着白马的少年将军歪歪斜斜的坐在马上,正拿着锋利的杀人刀修指甲。

忽而有敌军冲出包围圈,挥刀朝那少年将军砍去。

寒光一闪,血液喷溅,白马嘶鸣,一颗热乎乎的头滚落在地,少年将军将倒向自己的无头尸体踹开,吹了吹修好的指甲。

谢玉舒站在台阶上,有些呆滞的看着那个少年将军。

叶煊转眸看过去,认出了他,倏尔展眉一笑。

他伸出手,如同谢玉舒梦中一般说,玉舒,来。

第46章

叶煊手伸出去半天,只见谢玉舒站在台阶上呆怔的看着他。叶煊眉头微挑,恶趣味瞬间就冒了出来,呿的悄悄赶马上前,谢玉舒的视线跟着转过来,一个仰头一个弯腰低头,凑的很近。

叶煊勾唇,忽而伸手一捞,在谢玉舒猝不及防的惊呼声中,将他捞上马背,面对面跨坐着,底下的白马闻见陌生人的气息,不安分的打着响鼻,试探的撅了撅一只前蹄。

叶煊倾身贴近,谢玉舒下意识后仰,想往后挪腾避开,腰却被一只手掐着,那力道不比梦里带着挑逗的似即若离,一下子就让谢玉舒对比出了差别,微热的呼吸声越凑越近,喷洒在皮肤上,谢玉舒抿着嘴唇屏住呼吸,长长的睫毛不安的抖动,视线飘忽不定。

噗。故意逗人的叶煊憋不住笑了出来。

谢玉舒的脸一瞬间就涨的通红,他颇有恼羞成怒的伸手抵住叶煊靠近的胸膛,撩起眼皮晕红的眼角犹带着怒气,还没说话,叶煊扭头就把脑袋搁在他肩窝里闭着眼蹭了蹭,掐着腰的手松开轻拂他背部,带着几分安抚和愉悦。

叶煊睁开眼,空出抓住缰绳的另一只手拍了拍大白马修长的脖子,懒散轻笑着道,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了,乖一点。

这话也不知是对马说,还是对谢玉舒说的。

谢玉舒红着脸彻底安静下来,他听见叶煊低哑的声音说,上次见面还是在庆州,我随军出征,明明说好要同我去沧州过冬的,等我回来,你已经回京述职了。

一别三年,玉舒清瘦了些,骨头都开始扎手了。叶煊的手指沿着谢玉舒的背脊缓慢滑动,隔着衣服摸过他每一寸脊骨。

谢玉舒背后痒痒的,尽量忽视这种怪异感,也伸手抱了抱叶煊,铁甲冰冷硌人,谢玉舒心内却是软热的,温和笑着说,子煊比我高了。

叶煊眉头一挑,坏心眼上来就开始瞎说大实话,我三年前就比你高了嘶疼。

他软着声音装可怜。

谢玉舒好笑的推开他,看着他那张硬朗的少年面孔,哪里有半点可怜。

你这招已经骗不到我了。谢玉舒瞪他,还记得他小时候一直装可怜扮柔弱骗了他好久的事。

叶煊轻笑,垂眸看着他说,还不是骗到了。

谢玉舒作势要打他,被叶煊抓住双手反剪身后动弹不得了。

两人在马上笑闹,一如年少时在文渊殿的床榻之上。

咳咳!

咳咳咳咳!

噗呲噗呲

各种怪声在背后此起彼伏,叶煊回过头,就见泰安不知在他身后面无表情请的站了多久,边上还有个佝偻着腰背脸上震惊无语藏不住的赵安。

怎么了?叶煊利落的翻身下马,再伸手将谢玉舒牵了下来。

赵安心中惊疑不定,恍然对上叶煊那双黑憧憧的龙目,骇然低下头去,赶紧屏气凝神,恭敬的道,萧王殿下,陛下请您进去说话。

哦,父皇啊,本王也确实很久没见父皇了,这就去给他请安。

叶煊说着就要往里走,被谢玉舒拉住。

谢玉舒知道他是故意的,但看着赵安急得不行的老脸,还是指了指他身上的铁甲,无奈道,铁甲冷器凶煞之气深重,面圣还是脱了好。

是,是,相爷说的极是。赵安连忙附和,笑得满脸褶子挤成一朵菊花,萧王殿下还请卸了兵甲再随老奴进去面见陛下吧。

是我久不回京忘了。叶煊扯了扯唇角,撇了边上的谢玉舒一眼,故意纨绔一般的轻笑道,只是本王在沧州素来有人伺候,这铁甲会穿不会脱啊。

是老奴考虑的不周到,老奴这就为萧王殿下卸甲。

赵安二话不说就要上前,谢玉舒含着笑退开半步不说话,叶煊眉头忍耐的跳了跳,嘴唇越抿越紧,眼睛里已经带上了些许杀意,赵安被这么盯着手都开始发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伸过去。

就在叶煊快忍不住要动手挥开赵安之时,谢玉舒主动走到叶煊面前,笑着道,赵公公,我来吧。

叶煊眉头松开,眼中杀意顿去,却不表态。

赵安小心翼翼的注视这他的表情,见他没有拒绝,松了口气退到一边,感激的对谢玉舒一笑,那就劳烦谢相了。

无妨。谢玉舒转眸好笑的看着叶煊,叶煊扬起脖子,却是主动的张开了双手。

还在庆州的时候,叶煊就时常从军营偷跑去找谢玉舒,有时候是刚打完一场,盔甲上甚至都沾着血,就这么骑着马跑过来,因此谢玉舒并不是第一次给叶煊卸甲。

三年不做,他一开始动作还有些缓慢,后来就一气呵成,连带着那把已经归鞘的杀人刀也一并放到泰安手里。

叶煊看了泰安一眼,道,我们从玄武门进来只碰上了一千余人,想来叛贼兵分几路,这些反贼处理好,乾元宫兵败的消息晚一点传出去,擒住主使的可能就大一些。

是。泰安了然,目送他们进去后了,就命人将围起来的反贼全杀了,带兵整队往最近的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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