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想也没想地重新套上了白大褂,问陈大夫:是车祸吗?
是的,龙江路刚才发生了一起重大车祸。陈大夫快步走到了病床前,低头检查受伤的病人,病人满脑门的血,闭着眼睛哀嚎着。
能听到我说话吗?陈大夫试图判断病人的意识是否清醒,大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少岁了?家里人过来了吗?
病人虚弱地回答着他的问题,陈大夫转头跟护士吩咐了一声:联系家属过来签字,准备手术。
好。护士应着声跑开了。
小沈,你去帮那边那个手受伤的人止一下血。陈大夫指了指另一张床上的病人。
嗯。沈非快步走了过去。
放了学,郁肆在校门口等沈非,等了好久都没见人出现,他拿出手机给沈非打了个电话。
没人接。
郁肆盯着手机叹了口气。
沈非说今天会来接他一起回家,三个月了,想到终于能在天黑之前见到沈非,他高兴了一整天。
明明每天睁眼就能见到的人,他却想他想得要疯。
有人骑车从旁边经过,看到郁肆刹住了车。
诶,郁肆?打招呼的人是郁肆班里的同学,叫程一帆。
沈非的顾虑不是没有原因的,别说女生了,其实班里暗恋郁肆的男生也不少,面前的这一个就是。
第一天跟郁肆见面,就公开了自己的属性,还顺势告白了,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胆儿肥得不行。
郁肆当然是拒绝的,话都没说直接绕开他走人了。
在等人?程一帆单脚撑地,跨坐在山地车上,男朋友?
郁肆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淡。
听说你男朋友还是个医生啊程一帆不知道从哪打听到的小道消息。
郁肆也没藏着掖着:他只是在医院实习,还不是正式医生。
你选这个专业不会就是为了他吧?程一帆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么早就在一块了?
郁肆没理他,背着书包打算离开。
程一帆拉住了他:诶,你不会是被鸽了吧?
郁肆甩开了他的手:跟你有关系吗?离我远点。
程一帆死皮赖脸地骑车跟了上去:诶,我现在都已经不追你了,还不允许我以同学的身份关心关心你吗?
不用。
程一帆跨下了车,推着车头慢悠悠地跟在郁肆的旁边。
走了没几步,一辆黑色的路虎在校门前的路边停了下来,沈非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非非。郁肆惊讶地喊了一声。
程一帆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看到长相英俊、举止潇洒的沈非,他不由得挑了挑眉。
开路虎的实习医生,牛逼啊。
沈非快步走了过来,喘着气问郁肆:等很久了吧?
郁肆摇了摇头,抬眼看到沈非的衬衫上沾了一点血,抓着他的衣服问:这是怎么回事?
沈非低头看了一眼,解释道:不是我的血,病人的,刚刚医院有急诊,我留下来帮了一会忙,所以来晚了。
这是你的男朋友?程一帆问郁肆。
沈非皱了皱眉。
是。郁肆回了一句,拉着沈非就走。
刚那人是谁啊?车上,沈非问郁肆。
同学。
同学?沈非目光犀利地看了他一眼,冷哼道,喜欢你的吧?
郁肆转头看着他。
早知道当初不让你高考了。沈非恨恨地说,就在家给我呆着,让我一个人看。
以前没有感受到男朋友被别人觊觎的压力,是因为郁肆认识的人还少,接触的就那么几个人。
现在真混到人堆里去了,苍蝇一个接一个地飞过来。
这他妈是第几个了?沈非拍了一下方向盘,极端症又开始发作,要不你辍学吧,别上学了,我可以养你。
郁肆一直没说话,手在沈非的大腿上摸着。
沈非啧了一声,腿往一边缩了缩:痒。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郁肆的声音低低的。
差点赶不过来,还好你没走。沈非空出一只手在郁肆的脸上摸了一把,一会去吃个饭。
嗯。
吃完饭,两个人打算去看个电影。
不想看。郁肆拒绝。
啊?沈非转头看着他。
浪费时间。郁肆看了一眼四周,趁附近没人,凑过去在沈非嘴上飞快地亲了一口,我想跟你多呆会。
那看电影,你不也在我旁边呆着么。
不一样,我又不能对你做什么。
沈非笑了:你还想对我做什么啊。
想啊。郁肆搂住了他,想了好几个月了,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了。
有那么夸张吗?沈非也抱住了他,其实他也想,不想做什么,就想跟郁肆多呆一会。
那就回家。沈非说。
沈非打开了车门,郁肆拉住了他:我来开吧。
你才开过几次啊?行吗?沈非有点不放心,还是我来开吧。
我开。郁肆还是坚持。
行吧。
郁肆忽然提出自己开车果然不是一时兴起,当发现眼前的道路越来越陌生的时候,沈非就意识到事情不对了。
你开哪去?沈非转头问他,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非非,我等不及了。郁肆的呼吸有些粗重。
沈非扭头看了他一眼,郁肆的脸颊带着一丝潮红,鼻尖上顶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沈非的喉结动了动,忽然觉得嗓子有点干涩。
跟沈非想的一样,郁肆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停了下来。
两个血气方刚的老爷们儿,脑子里都塞满了禁|欲三个月积攒下来的黄色废料。
得好好清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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