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朝着结界的方向走去。
衍塘抬腿想要拦,凌陕却好像早有预料,似笑非笑,按住了衍塘的肩膀,云山山主对于除去心魔,巩固道心,自有一法,让他看看也好。
衍塘浑身僵住,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都不对。
他脑海里闪过了几个想法。
若是自己强行拦住他们,一定会惹来怀疑。
他一个人,根本带不走霁长意。
衍塘额角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水,就在他决定就算是死也要把霁长意护住的时候,结界突然泛起了涟漪。
一个身影从结界内走了出来,一袭白衣,顶着晨曦的阳光,发丝虽然有些凌乱,却仍旧是那高傲决然,风光霁月的模样。
衍塘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人,心头似乎重重的跳了一下。
霁长意瞥了一眼衍塘,目光从他的唇上扫过,然后走到了凌陕面前。
凌陕看着霁长意,没有开口。
霁长意面色平静,微微抬起手,态度恭敬地行了礼,师尊。
凌陕这才爽朗的笑了起来,伸手扶起霁长意,不错不错,原本以为你道心受损,没想到竟然突破了元婴,倒是因祸得福了。
衍塘脑子里一片空白。
霁长意身上的鬼气消失的干干净净,的确什么都没有。
而且他身上的威压也已经变了,如今已经是元婴的修为。
若不是嘴唇上的伤口还在刺痛,他甚至会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梦。
就在衍塘一脸怔然的时候,却看到霁长意微微偏头,朝着自己看了过来。
然后
伸出舌尖,似是不经意的触了触唇。
作者有话要说:额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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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衍塘往后退了一步,一把火从心头一直烧到了脸上。
霁长意这个动作不会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吧。
云山山主余光看到了衍塘神情似有不对,语气关怀,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衍塘连忙低头,没事,只是这几日没有睡好,有些疲惫罢了。
凌陕也看了过来,脸上带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管如何,你们回来就好,先一同回山休息吧。
衍塘应声,是。
霁长意只是淡淡站在一旁,面色平静,就好像个刚才做出那样暗示举动的人不是他一样。
一行人回了莫长山。
其余两位山主没有久留,他们已经在莫长山耽误了不少时间,如今看见霁长意和衍塘都平安归来,也都回了自己的山门。
凌陕嘱咐山里药童过来问诊,衍塘刚想开口拒绝,霁长意便点了头,劳烦师尊费心了。
凌陕笑着,我们师徒,不用这么生疏。
衍塘心头一慌,看向霁长意,用眼神询问霁长意。
霁长意仍旧冷静,眸子淡漠的瞥了一眼衍塘。
可是就是这一眼,却让衍塘冷静了下来。
霁长意不是鲁莽的人,他愿意让药童过来问诊,那就代表他一定是有所把握的。
衍塘抿了抿唇,扭过头去。
药童很快就来了,恭敬地朝着几人行礼。
凌陕:先为他们二人诊断一番吧,毕竟此番他们受了不少苦,看看有没有什么伤,莫要伤了身子。
药童点头,率先走到了衍塘面前。
衍塘倒是没有什么可遮掩的,大大方方的伸出手,让药童诊断。
片刻过后,药童拱手,尊上放心,衍塘师兄无碍。
凌陕似是松了一口气,那便好,你看看长意吧。
药童颔首,走到了霁长意面前。
霁长意半垂着眸,也伸出了手。
药童搭上了霁长意的脉搏。
衍塘咽了一口口水,心头有些紧张,却还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为了不被看出什么破绽,他干脆扭过头,看向窗外。
只是过了半晌,却没有听到药童的答复,衍塘还是有些耐不住,回头看去,却一眼看到了凌陕此刻的神情。
抛去了伪装,那双带着刺探,阴沉的眸子,正看着霁长意的方向。
衍塘一惊,却在眨眼之间,凌陕又恢复了平日里温和开朗的样子,眼中满是关切,就好像刚才那一眼只是衍塘的错觉一般。
衍塘心头却是一寒。
他早已经知道凌陕这人的本性。
凌陕将医童叫来,只是在试探霁长意,自己刚才在天池林中的举动,已经让凌陕有了怀疑。
更何况,深更半夜,凌陕会这么及时的感知到他们已经离开秘境,并且找到他们,就已经是一件值得揣摩的事情了。
这种时时刻刻仿佛被监视一样的感觉,让衍塘胳膊上汗毛直立。
药童眉头微微皱着,就在衍塘快要忍不住开口询问的时候,药童收了手。
长意师兄
看到药童欲言又止的样子,衍塘心头一突,难不成被看出来了?
衍塘袖中的手紧紧握拳,目光落在了药童脸上,带着忐忑和紧张。
长意师兄虽然突破了元婴,但是筋脉受损,需要好生调养,不然修为恐怕无法巩固。
衍塘眨了眨眼,头顶悬着的刀就这么消失了。
只是经脉受损,要好好调养?!
衍塘喉咙有些干涩,忍不住看向霁长意,对方似有所感,也看了过来,眉峰微微一挑。
若不是凌陕还在面前,衍塘估计会忍不住直接扑上去撕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自己在这里为他担惊受怕,他倒好,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药童的话音落下,过了一会儿,凌陕的声音才传来。
这的确值得重视。凌陕坐在椅子上,脊背挺直,微微前倾,这是一种无意识的探究的姿势,我这里还有一些灵药,对于恢复筋脉大有好处,你刚刚进入元婴,更应该好好巩固修为。
霁长意颔首,恭敬抬手,多谢师尊。
凌陕大笑了起来,拍了拍霁长意的肩膀,你是我门下第一个突破元婴的,在这界内,这个年纪突破元婴的,屈指可数,这可是让为师脸上添光的事情,自然应该重视,不用多礼。
说着,凌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捂唇轻咳一声,又看向了一旁沉默的衍塘,当然,衍三天赋异禀,突破元婴也指日可待,也要好好修行,好好向你师兄学习。
因着心头悬着的石头掉了,衍塘语气轻快了不少,是。
凌陕又嘱咐了两句,这才转身离开了,药童也随他一同离开了。
房内就只剩下了霁长意和衍塘两人。
空气似乎都干净了不少,衍塘一下子瘫倒在了椅子上,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
语气带着一丝抱怨,衍塘眯着眼看向霁长意,你在结界里那是怎么回事?
浑身的鬼气,如今却又消失的干干净净。
霁长意似乎有些疑惑,看着衍塘,什么回事?
衍塘看着霁长意半晌,然后冷哼一声,轻嘲,你以为你装傻就能逃过去吗,你对我你占便宜的事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
霁长意沉默着,目光没有一丝波动,甚至神情更疑惑了几分。
衍塘嗤了一声,你别给我装傻,你身上的事情,好歹给个解释吧。
霁长意眉头蹙起,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