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奴隶焦,总是找机会想讨好方征或子锋,一天到晚转悠琢磨着观察他们,他发现有时候休息,这两人会单独离开。有一次,焦就悄悄跟过去,发现这两人来到河边取水,在谈论事情。
“巴甸的蛇强大,却缺乏机动性,所以你选择了大象。它虽然很重很大,耐力和速度却是不弱。”方征挑眉道,“如果换做祖姜或虞夷,就不会那么容易了。祖姜喜欢用飞禽,虞夷喜欢用走兽。这几个国家的驯兽技术。巴甸是逃过去的丹朱和三苗所授,虞夷是当年姚虞帝的臣子伯益传授,祖姜则是虞帝后妃登北氏所授。三代贤王又从哪里继承?还有夏渚呢?”
子锋不说话,方征又问:“要不你写?反正我可以先全部记下来。”
但子锋并没有写,只是目不转睛看着方征。
方征似乎猜到他的意图,叹了口气,“你别总这样,问你正事的时候你就像个葫芦似的。花与龙是什么你又不写,问你驯兽本领的源处你也不写,你还把那几个小姑娘管得死死的,都变成锯嘴葫芦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只会——唔——”
话音未落,偷偷窥视的焦瞪大了眼睛,他看见子锋猛地把方征摁在树干上狠狠地吻他。方征有些不情愿,挣扎得很厉害,过了好一会儿才甩开子锋,擦了擦破皮流血的嘴唇,羞恼着:“你明知道旁边有个人!”
焦吓了一大跳,原来自己早就被发现了。
子锋眼里杀机一闪而过,方征连忙道:“不要杀他,也不要打伤他。这种小奴隶很可怜。”
子锋点了点头,向焦的方向招手。焦战战兢兢地转出来,猛地在地上不停磕头:“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不会说。”
他磕了很久才敢抬起头,发现方征已经走了,子锋在湖边看着倒影若有所思。
焦小心翼翼爬到子锋脚边,紧张地小声道:“您……您和刚才那位大人……”
他手心满是汗水,注意到子锋愈发冰冷的视线,强迫自己大着胆子说下去,“您……您如果想要刚才那位大人……他又不同意……巴甸有种蛇情毒,对人无害的,就是吃下去后会……会……没力气,但又很想……那什么……您就可以……随便弄……”焦小心翼翼吞咽唾沫,“我这里恰好有一包,以前偷出来的……您如果……”
他把怀中一个小木夹捧出来,隐约可见里面的白色粉末。
子锋神色变化莫测,眉头拧动,盯着那个药。他颤抖地伸下手去,碰到时忽然又醒悟过来般,愤怒地一脚踹开,蹬得那个小奴隶倒在一边。子锋恪守了承诺没有伤焦,但浑身爆发的煞气明明白白昭显着——如果他选择,一定会把这个小奴隶剜成碎片。
焦所不明白的,是子锋心里五味杂陈的愤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征哥哥,你救过的人,未必会替你着想。
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