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重重地慨叹:“马虎了、堕落了、松懈了、愚蠢了。”
方征道:“我从来不知道,前统领的语言表达能力这么优秀,那还当什么哑巴呢?”
流云瞥着他:“连子锋的语言表达能力也非常优秀。只好当了哑巴。”
方征心中狠狠一颤,随即漫不经心道:“我太笨了,听不懂。为什么?”
“你一点都不笨。”流云嘲讽地笑了笑,却不回答,转移了话题,“不但不笨,还是个天才。方征,你从来都不知道。虽然大国主今年才请来来参加瑶宴。但自从两年前在丹山山脉中一战后,你就上了她的邀请名单。对你的明察暗访,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当然,你也不要以为只有我们祖姜这样做。其他大国情报网和我们一样发达。”
方征心想:那为何这两年,一直没有大规模的袭击?虽然他华族的地盘,已经变成半开放式的存在,心下也知道容易被探查。但离他最近的虞夷和巴甸,在这两年间都非常安分。夏渚虽然稍远些,但他们结下了飞獾军首领儿子被杀的仇怨后,就没有下文了。方征觉得不对劲。
“所以呢?大国主是为了招降我吗?”方征问。
流云眼中一闪而过憎恶与悲伤:“不仅如此,方征,你的运道来了。就像连子锋一样。赶上了大国主想任用男性的好时机。”
方征惊讶地想了想,难以置信地打量了她几下:“你别告诉我,你就是因为这么无聊的理由,被迫失去了功夫、还被软禁起来的。”
冰夷的毒顶多使人虚弱受伤,怎么可能让一个饱经训练的人,变回普通人。她一定还遇到了其他的事情。
流云愕然,笑出了泪花:“无聊的理由?你错了。这是所谓——‘祖姜百年未有的大变革’啊。”
“变革?”方征吃惊想,那大国主的想法花样还挺多。
“‘我们为什么要那么辛苦’?‘我们为什么不能让男人成为更好的工具’?‘我们为什么既要负担生产又要负担生育’?‘我们为什么不让男人去做更危险更辛劳的体力工作’?她那些提法让百姓听了都好开心。觉得她比登北先帝还要贤明……”流云脸上掩饰不住地青筋跳动,俨然已经到痛苦崩溃的边缘:
“可我们是祖姜的女人啊!”流云忽然大吼道:“我们就是要吃苦流血、忍受着汲井轮般的痛苦,才能生存在这昆仑山的雪原之上!堕落了!彻底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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