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到这个地步,方征自己也分不清真假了。如果能安抚子锋不乱跑出去造杀孽,他必须要戴这样的假面,那么就一直伪装到死。让华族远离危险生存下去……
子锋被这番话所温暖的同时,还泛起他自己不明白的好奇与嫉妒,“你小时候?喜欢?”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人的情感,有很多种,很复杂。他是我的养父。”
方征曾告诉过子锋,亲人在星空之上。子锋于是收敛了无谓的妒忌心,但他心湖中的涟漪并未消失。
子锋身体在发热,那是这些天来第一次,他并非出于折腾或玩弄看对方崩溃的乐趣。占有欲让他心中饱胀、又软又酸,想要亲怜密爱。他的征哥哥……温柔的声音,亲切的话语,暖热的躯体,记忆中都变得鲜活。子锋被情感涡流包裹着,这种感觉真舒服……人,作为一个人……
“你是我的。”子锋回忆着刚才方征的说辞,手脚动作却和他身手不相匹配地笨拙,甚至有些微颤抖。他开始脱方征的衣服,方征毫不反抗,甚至很配合。子锋的动作便一改粗暴,变得轻柔。
暴雨夜的阎浮花在枝头颤动,大片带着水渍的光晕在雨中铺成缀满夜灯的天梯。高耸的建木,布满藤蔓的狭小枝干洞穴中,两朵花随风摆动,轻轻交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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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弱水。”
建木外围有一大片汪泽,这种水非常轻,在手中状若无物。却无法泅渡,也无法划船。因为水的密度太轻,连一片鹅毛都浮不起来。
按时到达弱水边的飞獾小队共有六十三支,等了两日后,又有十三支会和,每支队伍都损失了半数以上,活下来的人也带着各种伤。即便如此,当逢蒙把仅剩的两百余人集合起来的时候,他们看上去仍是一只强有力的生力军。
“一万人出发。最后到这里的,只有你们。我们为战友们哀悼。他们并不是无谓牺牲。”
逢蒙指着对面,巨大的建木高耸入云,哪怕弱水方圆百丈,视觉效果依然震撼。
“这里有这世间最大的威胁,不止我们夏渚的二十余万人,天下都岌岌可危。”
“我们必须除掉他,从前华胥人能做到的事,如今我们也能。”逢蒙转着手中的小罐子。
“要怎么过去?”飞獾的战士们望这白茫茫的水面叹息,那上面什么都没有,一片草叶、一条小鱼都没有。游泳也浮不起来。
逢蒙吩咐人在水边巡查,“传说无法泅渡的弱水中,有巨大的鱼骨遗骸。是唯一的通行办法。”
这种鱼类已经灭绝,在它生存的年代,是唯一能在弱水中生存的大型鱼类。通常能长到十米左右。它的骨质轻若无物,体态看似巨大,中间布满疏空的气孔。它们曾经被华胥人做成船。
“如果只剩一条。应该已经被使用了。”
逢蒙猜得不错,一只“鱼船”已经被子锋使用,他带昏迷的方征来到建木时,搭乘“鱼船”渡过弱水,把它留在了建木边。
“鱼船”的外分骨架边缘呈现椭圆流线型,几根过长的骨刺围在四面,骨架轮廓的头部有刃形的咬合利齿,形状宛如后世的鲨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