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晚间扎营休息,他们歇在河边石滩背面避风处,明日即将度过清江最后一段流域,到达大江泄洪口,也就是清江的最上游。除了四个把方征围得水桶般的武士,其他人都在休息。方征本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补充体力睡觉,可他无法安然入睡。
他的力气十分虚弱,第一是夏渚那种毒药夺去了他的力道,第二他饥饿无比。
方征听旁边武士又打了几声哈欠、伸懒腰,为了对抗睡意开始不着四六地小声交谈。
“我好渴。”
“忍住,白天才能喝水。你知道现在喝水有多难的。”
清江中的血线虫有的可以肉眼见到捞出去。有的却小得根本无法分辨。喝下去穿肠烂肚。这几天夏渚武士饮用水都要烧热。烧水饮用专门规定了早晚两个时段,其他时候不能喝。他们的煮用器皿只有一个铜锅,锅本是为了行军造饭,现在又要烧水又要弄餐,为了节省时间赶路,水一次只烧一满锅,二十号大男人每人就能分两口。
“我也想像统领那样有个小铜锅。”武士羡慕地小声说。
质朴的愿望,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奢求。人类所占有的资源是如此匮乏,多一口小锅都是特权的代表。方征感受深刻,毕竟每天他也只能从索兰的那口小铜锅里呷一口水,本来吃过毒药就没力气,这几天更是渴饿交加。
还有第三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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