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方征心绪复杂,胡乱道,“是……是我很舒服罢了……”
“征哥哥,我好爱你。”子锋把头贴在方征滚烫的心脏上,听着那里还未平复的剧烈心跳,怔怔地眼泪又流了下来,“你别不要我。我们要永远永远都在一起。征哥哥,你要发誓永远都不离开我,永远都爱我。”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方征艰难沙哑着,这时候说话并不容易。因为事实上还没有完全结束。当然子锋可能会以为这是在“休息”。他给自己找了个好地方。但对于方征来说无疑是种新煎熬。
“发誓……小锋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方征茫然握着他的一缕断发,意识不清,浑浑噩噩,他心想这下子锋该满意了罢。“枕前……千般愿……且待青山烂。水面……秤槌浮,黄河彻底枯……”
“征哥哥?”
“发誓……山烂水枯,天打雷劈……”
多么惊心动魄的誓言。子锋听得高兴,激动起来,方征受的刺激更大,又近乎昏过去了。他今天已经昏过去很多次。子锋心里某块石头终于落下来般,得到了无上的满足。趴在方征胸口渐渐睡去,眼中一丝红光也再无。
方征在昏迷之前看到洞窟外金乌西坠、玉兔高升的美景,月光已经温柔辉映在头顶。朱丽叶对罗密欧说不要对着月亮起誓,月亮最变化不定。没有人教过方征,他也不想对子锋说,其他事且不必多想。幸好子锋的狂性已经发泄出来,暂时没有危险。他的目的达到了。强迫领受了他有心理障碍的亲密性.爱,也能巧妙掩盖住惧意和阴影……那就够了。方征心想,凡人总不能强求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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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征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黝黝的。他浑身干净清爽,穿好了衣衫——却是新的皮毛。刚才的那几条笼披已经报废了。子锋重新打了几只猎物,有狐狸、鹿。身边还垫着块毛茸茸的大老虎皮。平铺在黑曜石坑中,新鲜的兽血正在被石坑边缘的毛管刻痕吸收走。方征也明白自己身上穿的新鲜皮毛干燥松软的原因了。子锋都用这黑曜石坑处理过。华胥人神秘残酷的祭坑今天被他开发了不同功能。没法多想。
而且方征发现,黑曜石边缘毛细管道刻痕引导出的那些液体,渗透在周围土层中。祭坑边一圈状如骨爪的红色花苞都开放了,散出一股清幽味道,驱散心口的躁郁不安,和昨日他来这里的不舒服感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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