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这样的。不知为何，他脑海里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另外一个方向，也有一个人影动了。

片刻之后，裴暮雪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白茫茫的空旷之处，而无凌站在他旁边，和他一样地打量着此地。

裴暮雪回想了一下，刚才他碰到霜骨剑时，瞬间恢复了人身，不知无凌有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无凌看到了他，弹了弹黑袍之上的灰尘，挺直了身体走过来问道：“你方才也在此地？”

“我是天黑之后赶到的。”裴暮雪笑道，放下了心，“这里好像是霜骨剑之内？”

他不想无凌知道自己会变成一只鸟崽，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弱小的模样。

裴暮雪本就一直该是最风光的天下第一灵修。

“我碰到剑柄的那一刻，被吸进来的，随后你也出现在此。”

裴暮雪点点头，疑惑地看着四周，“剑灵呢？”

剑灵没有找到，可他们走没了几步，眼前出现一片虚虚的人影，飘飘忽忽逐渐清晰。

大半个镇子的人都被一根根黑线捆了起来，吊在了空中，他们努力挣扎着，黑线却纹丝不动。

这些黑线的末端高高没入虚空，不知道吊在什么之上。

裴暮雪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身影。

有嘉平，有周和夫妻，还有众多医馆之人，全镇曾被小鬼附身过的人的意识，都被拖入了这里。

只有裴暮雪和无凌两人，是本体在此。

裴暮雪看着这场景，丝毫不感意外，高声道：“你还不现身么？”

无人应答。

绸带飞出，带着点点灵光洒在黑线之上。捆着众人的黑线开始慢慢消散，逐渐变短，人们即将摆脱束缚，皆现出惊喜之色，满怀感激与期待地一样看着裴暮雪。

“你暗算我。”终于，剑灵出声了。

无凌听到此言，佩剑飞出，然后稳稳定在了远处的半空中。

一个黑色透明的人影出现，胸前正扎着一把利剑，滋滋冒着黑气。

他的手腕之上缠着密密麻麻的黑线，如今皆在消散。

裴暮雪笑道：“你吸收了所有的小鬼，到现在都没发觉，我在他们身上都打入了一道暗咒，霜骨剑威名在外，没想到剑灵却如此天真。”

剑灵低声笑道：“你这么将它们打散，不怕再次分裂增加么，到时候遭殃的可不只是这一个小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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