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沈璧离开忠义侯府才一年,沈秋泓就战死海上,他重回沈家,从一个小小士兵做到如今的大将军,靠的不是运气和忠义侯这个爵位的庇护,而是一步一个血印走出来的。
蔺容宸惜才,自然希望他好。
沈璧笑道:“皇上多虑了,甲械一事,实属巧合。微臣怎么可能知道西南那边的明光铠出了问题,还赶在他之前抢走?而且微臣觉得,铠甲的事,兵部要负全责。”
“行了,追责不是你的事,既然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且回去吧!”蔺容宸就知道,叫他进宫也是白来。不仅白来,还为自己平添烦恼,赶紧将人打发走了。
两日后,这件事传回西南。
季北城刚看完信函,元起和卢策就来了。
两人进门时的脸色都不大好,尤其是卢策,粗犷的眉毛下,一双眼睛红的像在喷火。元起一直在旁喋喋不休地劝着,生怕他这个莽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季北城见了他就开始头疼。这个卢策,脑子轴得很,还听不进去劝。“明光铠一事,皇上已经应允让兵部尽快解决。你们若为此事而来,可以回去了。”
卢策窝着一肚子的火气还没发泄,岂会离去?“这分明是沈璧故意为之!将军,难道此事就这么算了?”
“住口!”季北城拉下脸,厉喝呵斥,“这件事沈璧并不知情,何来故意为之?这种话岂能乱说!”
卢策没料到季北城如此震怒,愤然不平地闭了口。
别说卢策,元起亦极少见季北城发这么大的火,“咱们之前的那批凑合着再用半年,不成问题。卢副将,将军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若说错,都是我的错,如果早日发现,也不至于跟他们撞到一起。”
卢策腹诽,哪有那么巧的事,分明是人家算计好的!他们西南军被沈璧打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古人善被人欺,还不是因为将军顾忌季、沈两家的关系,一味退让,否则何至于遭人这般欺负?
元起拽拽他的袖子,“既然兵部会解决,咱们就别难为将军了。这是皇上的旨意,我等听令便好。”
都搬出天子了,卢策就算一百二十个不甘愿,也不敢再反驳半个字,只能咽下愤懑,黑着脸离去。
元起不是傻子。上次进京,他就发现沈璧和季北城的关系并不像季北城之前跟他描述的那么两小无猜,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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