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回过神,对方能这么快追来,只能说明那个车夫凶多吉少了。
他转过身,看向门口。
“侯爷,上路吧!”来人道。
“魏劭?”沈璧听出他的声音,怒火中烧,“我就猜是符卓那老贼!”
魏劭看了眼地上的秦天,摇摇头,“这一箭本是想阻止他喝下毒酒的。没想到倒成全了他。”
“秦天忠心耿耿,死得其所。”
魏劭点头,“侯爷放心,我会将他入殓。”
似乎每一次末路穷途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
这一刻,沈璧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愫。
他想象了一下,如果季北城在……
好像也挺好。
那寒气入骨的刀口割过皮肉的时候,沈璧不仅没感觉到疼痛,反而感到一种痛快至极的解脱。
忽地,灯火熄灭。
银光如一条的细线,在房中绕了一圈,魏劭身后的几个杀手便倒地不起。
魏劭大惊,他深知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躲过那霸道凌厉的杀气后,夺门而出。
与那无所不在,却又如无根飞蓬般飘忽不定的杀气缠斗了一盏茶的时间后,那杀气倏忽一下消失不见了。
待魏劭重入屋内,房中早已没了沈璧的身影。
他将每具尸体都检查了一边——全部割喉且一招致命。这种杀人方式,是他前所未见的。
对方显然是要救沈璧,又不想露面,所以,不会是季北城的人。
皇上么?也不可能,皇上不会轻易饶了他。
魏劭一时没有头绪,既然秦天死了,沈璧逃脱,他也没必要在此久留,当即返回京城。
沈璧之后回京再也没有遇到过刺杀,他不知道是自己甩掉了魏劭,还是那个没有露面的神秘人阻拦了魏劭。
他一身重伤,能日夜不停地跑了三天,回到府里,实在命大。
福伯在门口发现沈璧时,他浑身是血地倒在侯府门口。
原本暗中寻找机会带走井修的元起看了这一幕,心惊肉跳。也不知沈璧究竟发生了什么,寻思着得尽快回西南,不能再拖下去了,当晚就趁着侯府乱成一团,劫走了井修。
沈璧一睁开眼就看到福伯站在床边抹眼泪,憔悴的跟好几天不眠不休似的。他张了张嘴,只觉口中干涩发苦,“我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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