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烦了。”沈璧恹恹道,“从前受伤也没这样小心翼翼。我又不是女人,至于么?”
季北城放下木盆,将他拦腰抱起,“你哪次受伤有这么严重?走吧,我送你回房。”
沈璧搂着他的脖子,“你找个下人来做这些事,不好吗?堂堂大将军,整日柴米油盐,我看你还越干越上瘾。”
季北城笑道:“那得看看为谁了。若是侯爷,我洗衣做饭一辈子也愿意。”
沈璧:“……”
把人送回床上,季北城在旁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话本,提议道:“你要是烦得慌,我给你读读话本,这是前天刚买的。我看了一遍,故事还挺精彩!”
“嘴苦,不想听。”
季北城一脸懵,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天天喝药,到现在嘴里还是苦的。”沈璧砸吧一下嘴。
季北城失笑,起身道:“是我考虑不周。”
眼见他要走,沈璧一把拉住他,“你去哪里?”
“去买些饴糖,很快就回来。”
沈璧:“……”
这人怎么自他受伤后,脑子就不灵光了?成日恪守礼节,倒比读书人还君子了。他哪里知道,季北城是顾忌他的伤口,不敢造次。
“你过来!”沈璧搂着他的脖子,舌头在他嘴里尝了一圈,才松开他,“好了。”
季北城俯下身,笑道:“这就够了?”
“勉强吧!你要是愿意就……”
两人黏黏腻腻闹了半晌才算完。
直至沈璧伤口大好,季北城才发现这段时日,他被养出了不少毛病:
回回喂药,都得以口渡之,不然他就闹嘴苦。
半个时辰见不到人,必下床去找,怎么说都不管用。后来,炖汤煎药时,季北城索性把人抱到厨房,一同等着。
在亭子里赏个花,转身他就能睡着。季北城真怀疑,他手要慢一点,沈璧就直愣愣扑到地上去了。
可这些“小毛病”让季北城有种从沙砾里挑出金砂的狂喜。沈璧越来越依赖他了。
在临原住了二十多天,沈璧最终决定跟季北城南下,去大理转转。
早朝收到沈璧遇刺身亡的噩耗,蔺容宸痛惜不已。哪想刚过一天,又得知沈璧活了过来,他心里何等惊喜!别说沈璧只是不回京复旨,就算他要游山玩水一年,蔺容宸也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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