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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校都在嗑我俩的CP——多糖酒幺(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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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初情绪没有那么重,其实连儿子莫名其妙一通电话是为什么来都没搞清楚,反应都用了很长的时间,直到袁语在旁边问:小绥刚才说了什么?我好像听到一个喜欢的人?

俞京源这才能感受到血液凝滞那种充胀感。

你什么反应?袁语还不明所以地问,这年纪不小了,喜欢谁谁不都正常吗,别像小斯那样巡了几个都没落到正经的就好了。

放屁。俞京源说,他正常个屁。

剑拔弩张算不上,但是气氛是紧绷的。

俞京源一脚迈入这个提前布置好的结界,只是帮佣都不在,屋里静得不行,除了他们喊过爸妈以外,谁都不敢开口。

没有外人,这是家庭庭审。

这么多年了,俞京源除了过节很少再看到四个孩子站在一起,有一瞬间差点忘了自己之所以丢下手头的工作赶回来得目的。

他在四人身上望了一圈,最后落在俞绥身上。

一路上纷杂的思绪,最后都在小儿子的眼睛里找到了答案。

他没有开玩笑。他甚至也不说那个人是谁。

他只是告诉他们,他喜欢男生,他发现了这件事。

俞京源一声也没应,扔了行李和钥匙满屋子找趁手的工具。

俞家很大,其实哪都是工具,他却像找不到,或者说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袁语在他后面追着喊:京源!你冷静一点!

摸到鸡毛掸以前,俞京源晕了过去。

俞家一阵鸡飞狗跳。

家庭医生来过,说俞京源是忙出的问题,说白了还是上了年纪,又玩年轻人那种拼命式的闯法。

医生说要静养,不可以再像平时那样工作了。

这次俞京源居然应了下来,好像终于服老了似的。

俞绥被关了门禁,大门不许出,在房间和小书房之间两点一线。

外头因为俞京源忽然病倒吵闹了很多,但是除了医生和帮佣,俞京源以往那些老友一个也没让来看望。

俞绥去看过俞京源。

俞京源闭着眼睛,并不想看到俞绥的模样。

这是俞绥没想到的结果。

他准备了良久,几乎把家里每一个人都计算了进去。

很多时候俞家其实是讲道理的,这就意味着家人不高兴归不高兴,其实没有办法拿他怎么办。

他们可以关着他,可能骂他,但是除此之外不会对他做别的了,仅仅是耗着,就能把这事在年关以前耗掉。

俞绥有点难受地挨着房门,很多年以后又一次咂摸到艰涩的味道。

然后又不得不想,他还没来得及跟晏休说一声,晏休该意识到不对劲了。

正想着,房门外忽然传来袁语的轻喊:小绥,爸爸醒了。

袁语的眼眶是红的,俞绥开门走了两步,哑着嗓问:妈咪,就这么难接受吗?

袁语好像懵了一下,半响后摇摇头:你知道你爸。

俞绥不作声了。

放在寻常家长上都不容易被接受的事,俞京源一个那样传统的家长,好像任何反应都合乎情理。

他在逼俞京源。

俞京源也在逼他。

俞绥进房门,看见俞京源还在那躺着。

别装了。俞绥说,我知道您没睡。

俞京源一动不动。

俞绥看着床上:大哥说你腰椎骨是老毛病,正好过年回来了,要不就你就等年过去,去做个检查。反正也不耽误多少时间,那边缺了你少说也能好端端运转大半年。

他还举了个例子:我有个同学的爷爷,就是不积极做检查,毛病查出来时间太晚了,两腿一撅就没了。本来就一个小毛病,早点查出来切了就没事了。

......这不吉利的熊玩意。

俞京源动弹了一下,有被气到。

俞绥也没坐下,他找了一面墙靠着,沉静了一会以后说:爸,我不是有什么逆反心思才跟您来这么一出。

俞京源翻了个身。

俞绥瞥了眼,牙尖划过唇角,顿了顿,我也不是非要您承认还是接受什么的,实在接受不了,我也不会碍你眼。

我可以搬出去。

俞京源翻回来了,气得不轻:搬出去?

俞绥应了声,补充道:我会回来看你们。

俞京源脸色难看极了。

他其实不愿意跟俞绥吵。

小孩子的记忆随着成长零零散散,而大人一路看过来,挑挑拣拣记得不少。

比如小儿子很讨喜,他到初三以前一度是家里人最爱带出去的那一个。

很多年以前,远房亲戚家里出了事,那事关俞家伤筋动骨,俞京源连把俞家摘出来都费了劲,更没空顾及俞绥的情绪,后来俞绥不爱理他,他看俞绥满身刺骨,都是毛病。

好不容易俞绥成年了,人也抽节生长,仿佛一夜懂事,不再揪着同一件事穷追不舍,只是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人近半百就开始愁以后,如今孩子全都长大了,都不爱回巢,尤其不亲近老父,俞京源老要面子不会体现出来,只是人越走越孤寂,一下子苍老了几许。

滚出去。最后俞京源说。

俞绥滚了,换了俞贞进门。

俞贞只是往桌上放了一叠文件,然后说:小绥搬出去也能自己好好地养活自己。

她不说俞京源也知道。

袁语提起的时候,俞京源才注意到给俞绥打零用钱的那张卡里有一阵子全额被挪出,后来又返了回来,在那以后,卡里的钱再也没有动过了。

俞绥整起的工作室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谁都没当回事。

只是经过提醒,俞绥对工作室大投入的那笔钱怎么由来就值得深思了。

他一点也不像自己更年幼的时候表现得那样怎么点都点不通,相反,他但凡有兴趣进公司,那都是个潜力股,不输给任何人。

更别说俞绥如今在他自己的本专业闯出了小天地,是俞家都参杂不到的那一块领域。

俞家有个规矩,儿孙只要有能力,不是碌碌无为而已,其他都算在其次那一行列。

俞京源皱眉说:他也不想想怎么达成这些成就的。

爸。俞贞打断他,有件事我一直忍着没说,你能不能别老往他参加的活动里瞎投什么钱,肉包子打狗,还不三不四,招人诟病。

俞京源抓着床沿,咳得更厉害了。

像俞绥想得那样,家里不会一直关着他。

家里也没可能在这个时候把他送走,没有意义。他毕竟是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除非自己歇了心思,否则闹起来谁都不好看。

所以某种层面上来说,俞家其实很讲逻辑,既然两条路都走不通,就只能从别的方面琢磨。

但俞京源仍然没有好脸色。

他决定开诚布公地跟俞绥谈,即使对面是个男生,也不能是个随随便便来的男孩子。

俞绥刚拿到手机,往手上一抛,规规矩矩坐到沙发上,思绪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听俞京源他们说话,一半想晏休。

开屏果然好些儿未接来电和信息,只持续了一天,后来几天晏休都没有动静。

俞绥心里咯噔一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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