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陌生的房间,以及坐在床边单手撑着下巴用一个很优雅但很难保持的姿势休息的楚西诀。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怎么了?
陆榕颅内三连问,一只小肥啾比他更快地跳到了楚西诀肩膀上,然后非常不要脸地用毛茸茸的鸟脸去蹭楚西诀的脸。
触感毛绒,楚西诀睁开眼睛,和陆榕对视上了。
陆榕做起来,朝自己身上看了一圈儿,说:“我被人偷袭了?”
楚西诀:“……没。”
陆榕看着周围的治疗舱呼吸机什么的,不解地说道:“我没被人偷袭,把我带到医院干什么?”
“你自己不记得了?”楚西诀也挺震惊,走过来在陆榕身边坐下,顺便给他拿了杯水,说:“你还记得你睡着之前在干什么吗?”
陆榕想了一下,说:“我在和司博雅聊天啊,聊着聊着我就困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楚西诀:“……”
他将小青放出来和小肥啾玩耍,小青有点儿高冷,但是架不住小肥啾特别粘人又可爱,很快就任由小肥啾在自己的脑袋上撒野。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楚西诀大有和陆榕好好聊聊的意思,还挺斟酌用词,生怕刺激到了陆榕敏感的小心灵,说:“还是压力太大了?楚燃的确太急于求成了,我替你去给他说说,别给你布置太多作业,毕竟你每天还要上课,够忙的了。”
陆榕看着楚西诀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有轻描淡写中透露出来的种种担心,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其实想反过来问问楚西诀,你的精神领域还好吗?你在精神领域里面找不到落脚点,会空洞难受吗?五感和情绪会受到精神领域虚无的影响吗?如果你知道,你是为了我变成这样的,你会怨恨我吗?
他昨天精神领域其实特别活跃,做了一晚上的梦。
他看到了西法尔在他死后抱着他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的画面,又看到西法尔问他想不想回家的温柔场景,梦里梦外,光怪陆离,他梦到了很多发生过的、被他遗忘的小事,也梦到了很多不合常理但又和西法尔有关的事情。
陆榕一把抱住楚西诀,打断了他的话。
楚西诀轻微地愣了一下。
陆榕很多时候都是挺不主动的,好像对于男男之间的事情有点儿过于淡定,又好像订婚仅仅就是订婚而已,保持着最古老的那种结婚才能亲近的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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