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盘子太大,顺便一起洗洗脸也挺好的。
水珠顺着毛发滴落,小奶猫自顾自的抬起小爪子擦着脸。
赵瑶看不下去这过于笨拙的动作,便拿起一旁的帕巾扔了过去:别家半年的猫个头都比你大,偏生你别的不长,肉却是越来越多。
小奶猫的脑袋盯着帕巾,极为笨拙的甩下帕巾,不服气地应了声:喵!
话音未落,一掌心按住小脑袋,赵瑶指腹扯了扯软乎乎的大脸说:朕说的是实情,你不服气?
温如言脸疼得厉害,胡乱叫唤:喵呜
待戏弄一番,赵瑶方才伸手拿起帕巾细细擦拭未干的水珠。
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小奶猫立即从掌心逃离,赵瑶指间蜷缩着有些爱不释手,可看着那胆小的小家伙,便也不再故意逗弄。
早间湖面雾气蒙蒙,这避暑行宫依山而建,景色宜人。
温如言将一碗米粥和鲜汤入腹,还不忘吃了几块糕点。
屋内极为安静,除却风声便只剩下细碎的翻书声,小奶猫仰面躺在矮榻,小尾巴垂落在外边,四只小爪子正把玩新玩具红色毛球。
赵瑶平日里不喜说话,温如言也不想找虐,自然是互不干扰的好。
红色毛球骨碌地掉落一侧地面,小奶猫探起脑袋,缓缓跃下矮榻。
在地面自个追着红色毛球玩的小奶猫,撒开爪子跑的极快,嗖嗖地在屋内乱转。
偶尔还能砰砰地闷响,赵瑶偏头便见那玩疯一般的小家伙。
喵?温如言侧头不解的望着那探来的视线。
那个小东西,也值得你玩上大半天?赵瑶眉头微皱的看着那胆怯的抱住红色小毛球的小奶猫,过来。
小奶猫犹豫的迈近,忐忑不安的很,甚至紧张的连猫耳朵都立了起来。
赵瑶伸展手臂一把拎住小奶猫,指腹揉那立起来的小耳朵,面色平静的说,你很怕朕?
温如言违心的摇头晃脑。
撒谎。赵瑶指腹捏着肉乎乎的脸颊,目光凝视那琥珀色的大眼睛,撒谎成性的小猫,说不定会被一颗颗的拔掉牙齿。
小奶猫吓得一怔,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忙点头。
赵瑶唇角上扬的看着,掌心揉了揉毛绒绒的脑袋安抚:朕难道很可怕?
温如言吞咽了下,心想这点头怕是小命不保。
可如果摇头,百分百违心,照样死路一条。
谁来救救可怜的我吧!
外头忽地有宫人来报:陛下,加急文书已送至,太上皇正在文书阁楼等候。
赵瑶眉头紧皱的起身,迈步便要出房时,忽地停了下来,侧身望向那傻乎乎的小奶猫叮嘱:如果敢乱跑的话
话还没说完,那小奶猫机灵的点头,乖巧的不得了。
待脚步声远去,温如言方才松了口气,心跳却还砰砰跳的厉害。
文书阁地处避暑行宫山势较高的一侧,赵瑶入内,便见一干大臣跪在大殿。
参见陛下。众大臣叩拜行礼。
免礼。
赵瑶缓缓坐在左侧,只见上主位的太上皇怒火冲天的质问:洪灾泛滥半月有余,为何迟迟不报?
各州县信使不通,又远离都城所以方才误了通报。
水坝耗费百万银两,历经五年才完工,不过一年便被冲毁,工部尚书何在?
那右侧的工部尚书哆嗦的跪在一旁道:微臣失职。
赵瑶虽任帝位,也不过是看客一场,太上皇处置工部尚书连带几位大臣。
朝堂上的任何职位调动,都与权力交接有些极其隐秘的联系。
这新上任的工部尚书名晋聪,本是晋太妃的侄儿,仰仗晋家权势坐上这位。
晋家纵使没落,可皇亲国戚自是有数不尽的特权,现如今公开处置,无异于收回曾属于晋家的特权。
四大世家自是看个热闹,就算清楚朝堂要收权,也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晋家真倒了,大家也能分一杯羹。
待众大臣退下,赵瑶佯装身体不适,咳嗽几声便欲离开。
瑶儿,怎么还未好?那过于关切的目光让人生厌。
赵瑶抿紧苍白的唇应:可能是伤寒仍旧未曾好,姑姑切莫被感染了才是。
无妨,姑姑可没有像你这般一年到头的生病。
那停在额旁的指腹,让赵瑶整个僵硬的厉害,外间忽地传来扑通地声响。
晋太妃气匆匆的入内,外头看守的宫人被推倒在地。
太上皇收了手,眉间显然是不悦至极。
陛下,身体还未好,不如早些回去休息。晋太妃没了平日里伪装的温和有些咄咄逼人。
赵瑶缓缓起身,离了内殿,外头日光正刺眼的很。
可惜晋太妃不如母后那般演技娴熟,否则这些年也不会被骗的团团转。
徒步穿过行宫庭院,齐君像是久候在此处,缓缓走近。
听闻陛下身体抱恙,现如今可曾好些?
那为首的宫人并未让开,赵瑶轻声应:好多了。
这并非偶然的巧遇,此人恐怕在宫里还是有些眼线,否则怎么每回都会如此精准的等候。
齐君手握折扇颇为紧张的立于一旁,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直接的忽略。
赵瑶并没有多少兴致同他闲聊,亦不打算浪费时间。
神情僵硬的齐君,望着那径直离去的新帝,手中的折扇亦失了形状。
从外间入内,赵瑶视线望向榻间,不见小家伙,径直往里间,跃过屏风,亦不见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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