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瑶指腹拨弄那脸颊的软肉,偏头看向身后的书柜。
那先前避暑行宫掉包的琼浆玉露,难道是被发现了?
心存困惑的赵瑶,拿起帕巾盖住小奶猫,方才起身走向书柜。
那书本背后的黑色瓷瓶仍旧放在其中,赵瑶眉头轻挑,心想难道今天她的反常,只是心血来潮?
正当赵瑶准备将书本重新放回原位时,忽地发现这书有一道清晰的齿痕,很明显是被某个小家伙咬过。
她,这是打算做什么呢?
赵瑶唇角上扬,不动声色将书本放回原位。
这般过了几日,赵瑶都装作毫不知情,而温如言则满脑袋都在想要怎么才能偷偷摸摸将那琼浆玉露占为己有。
虽然行为有些不太正当,不过这可能是唯一的琼浆玉露。
对于温如言自然是极其重要,心中便在想怎么才能悄无声息的瞒住赵瑶呢?
就在温如言发愁的时候,朝天殿却突然传太上皇染病,甚至连早朝都不能参加了。
赵瑶得知这消息时,其实是极困惑的。
毕竟太上皇现如今还未过四十,按理再执政二十年可能都不是问题。
下du,是赵瑶第一时间怀疑的可能。
若是真中du,那也是直接暴毙,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染病。
这般突然的生病,可是事情又安排的如此有序,实在不像是危急时刻。
早朝时赵瑶得知消息,众大臣亦是议论纷纷。
不管真假,赵瑶在早朝结束后,便去朝天殿探探虚实。
往日里总是刺鼻熏香的朝天主殿,弥漫药汤味,宫人们静默不语,赵瑶穿过珠帘入内殿。
晋太妃手里端着药汤,眉间满是担忧的守在床旁出声:陛下,来了。
姑姑,怎么突然就病了?赵瑶走上前,侧坐于一侧,细细打探那床榻的人。
脸色虽有些苍白,可是别的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太医说是急疾突发,一时病重,具体别的也说不出来。晋太妃眼眸微红的说。
赵瑶
看了眼这内殿里的宫人,而后便同晋太妃守在榻旁,直至深夜方才离开。
因着雪地里行走不便,步辇亦是走的极慢,几片雪花顺着风飘在手背。
只不过眨眼间的功夫,雪花便融化成水珠。
那朝天内殿的宫人,并未被换下,按理下du之人,最有嫌疑的便是身边亲近之人。
难道真是晋太妃下手?
可是如果晋太妃下手,为什么没有下一步呢?
反倒是自己这个傀儡女帝,看起来像是获利者,这可是件很危险的事,很有可能会他人被泼脏水。
赵瑶指腹轻轻擦拭那微凉的水珠,眉间微皱了起来,事情恐怕不简单。
因着灾乱而引起暴dong,南国各州县纷纷起乱,早朝便有武将提议派兵镇压。
可是调动南国大军,只有太上皇才可发号施令。
众大臣心知肚明,新帝只不过是个傀儡,此时无异于挑唆争端,而且还可以试探太上皇是否病重。
兵权,自古以来便是帝王的大忌。
不管出征什么样的由头,新帝只要cha手,那都是危机重重。
一直以来就对太上皇不满的大臣,心里都想趁机扳倒太上皇,可是因为惧怕,所以畏畏缩缩的不敢出手。
大臣们就是在探太上皇是否真的病重,以此来确保一击致命。
新帝,只是一颗探路的石子,于他们而言随时都可以丢弃。
赵瑶看着这底下居心裹测的大臣出声:此事事关重大,朕需与太上皇商议,来日再与众爱卿商议。
退朝!
再入朝天殿,晋太妃依旧守在一旁,那床榻的太上皇仍旧昏迷不醒,赵瑶没有回玉清宫,甚至让人将奏折搬至朝天殿。
这般日夜守候大半月,派兵镇压一事就这般一直被拖延。
眼看除夕将至,宫中却与半点喜庆,大雪堆积的越来越厚,屋檐下倒垂的冰柱,看着锋利的紧。
终于某日太上皇醒来,宫人忙向一侧偏殿内的赵瑶通报。
赵瑶佯装急匆匆的入内,候在床榻,便见太上皇背靠圆枕,晋太妃则端着药碗守在一侧。
瑶儿一直守在朝天殿,瞧着都瘦了。太上皇除却面色苍白了些,条理仍旧极其清晰,丝毫不像大病一场。
姑姑,怎么突然病了?
人老了,自然生病也是常有的事。太上皇浅笑的看着,手搭在赵瑶手背,你一人执政,可还忙的来?
一旁的晋太妃手眼眸微红的念道:这才醒便念叨国家大事,倒不如好生歇息,省得再遭一回罪。
瑶儿自是不如姑姑处理的好。赵瑶摇头应:大臣们要派兵镇压bao乱,姑姑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才妥当?
太上皇极有深意的看了眼晋太妃,而后对赵瑶说:这大冬日派兵镇压不可取,待过完年这事再处理吧。
是。
那被晾在一旁的晋太妃,通红的眼眸在看向赵瑶时闪过几分恨意。
在夜深时,赵瑶方才乘坐步辇回玉清宫,漫长的宫道飘落着雪花,昏黄的宫灯亮度极低。
赵瑶掌心捧着暖手炉,想起方才太上皇说以身体为由决定暂不出席早朝,朝政亦由自己管理。
这病来的奇怪,好的也奇怪。
原本以商议之名敷衍大臣派兵镇压的提议,可若是等到除夕宫宴,太上皇还未显身,众大臣又不是傻子,自然会在暗地里开始谋fan。
现在太上皇突然醒了,宫里的消息就算封锁的再严密,也一定会传到那群不死心的大臣耳朵里。
只是太上皇突然的放权,对于赵瑶而言有些棘手。
对于帝王而言,放权某种程度而言是将斩首自己的利刃送与他人。
所以,这很有可能又是一场试探。
若是接了利刃,无异于直接承认夺权的心思,所以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既要小心翼翼的避开陷阱,又能谋夺一部分信任。
忽地一侧火光冲天,那方向正是玉清宫,宫人们急促地提着水桶往那方。
赵瑶收回心神,因步辇行走太慢,便徒步行走于雪地,宫人撑着伞立于一旁。
积雪踩起来沙沙地作响,赵瑶踏入主殿,神情阴郁的拽住上前的李嬷嬷质问:怎么会突然起火了?
李嬷嬷有些畏惧的应:老奴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宫人推倒灯盏,总之是寝宫里最先烧了起来。
赵瑶松开手说:还不快让侍卫们来扑火!
是。
李嬷嬷被吓得不轻,连忙应道。
火光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明显,赵瑶独自一人往寝宫那处走去,鲜红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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