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点头道:前几日是有人捎信过来,看你太忙,未及给你说。陈洪的儿子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也到了娶正妻的时侯,催着咱们快把大姐送去。可是你看大姐她,绝口不让提这个事儿
我看了看大姐,半大丫头,背着脸哭,连羞带恨的脸皮已经涨成了紫色。
我有点不忍心,这丫头年纪还这么小,怎么就得嫁人了?
那人若是个懂事的还好,若跟我一样也是个畜牲,逼着她十四岁就当娘可怎么办?
跟陈敬济家说,让他再等等,我这闺女还想再多留几年。
大姐止了泪,抬眼看我。
孟玉楼小声劝:十四岁按说不小了,再不送,怕落得罪。
能落什么得罪?我自己的闺女养在自己家里,吃他家里的米了,喝他家里的汤了?催催催,催他大爷??
横顺不是想图我们早些把嫁妆给他?你们替我封一千两银子过去,叫陈敬济那小子纳个小妾先使着,我闺女不急着送他。
月娘被我给气笑了:未见过你这样的老丈人,闺女没过门,先拿钱给女婿纳妾。
但凡试人心,用钱错不了,我把这个借口给了他,他会怎么办也就能见他为人了。
大姐,不要再哭了,爹不会轻易把你嫁与那不靠谱的人。
陈敬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我们且行且观察,若他不是个东西,爹去替你退婚。
西门大姐不哭了,春梅端洗脸水进来给她洗干净了脸,娇儿又拿了衣服让她换上,下人们将那些打碎的东西全给收拾干净。
待收拾停当,我把脸一虎:西门大姐,你给我跪下!
大姐吓得脸皮一抖,怯声道:爹!
我一拍桌子,她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我指着月娘苦口婆心:我说大姐你
我问系统:是哪个混蛋给我闺女起这样的名字,亲爹都得管她叫大姐?
系统贱笑:原主没文化,看见是个闺女就随口起了这个名,难为你了。
我说:西门大姐,你知我给你起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我是想要让你大气啊!
可是你呢,偏偏不学好,动不动就耍小性子!还能说出月娘不是你娘亲这种混仗话来,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大姐不知我会这样训她,低着头不敢说话。
月娘在旁边轻轻拉我:大官人,算了,小孩子不懂事而已。
我拉着她的手道:她年纪小,不知当母亲的辛苦,我若不说给她听,怕她往后还要再惹事。
大姐,我告诉你,月娘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她勤谨持家,对你对我对这一家人都很好。
有了这样的母亲,你不好好珍惜,还要与她胡闹,你说你该不该打?
大姐低着头小声说:该打。
第10章赌徒
还有满屋子的姨娘,我不管外人怎么说她们,进了我们西门家,便是我西门大官人的人,我平日里待她们便恭恭敬敬的,你怎么敢对她们不尊重?
爹,我没敢不尊重
当着她们的面又砸又摔还说尊重?大姐,我今日把话放在这里,月娘是你亲母亲,姨娘们是你亲姨娘,你但凡再在她们面前摔脸子,我铁定会狠狠地治你,可记住了?
我记住了
还有你这个名字,叫什么大姐?害老子骂你都不顺口,往后叫朋朋,西门朋朋挺好听的。
满屋子人都笑了,娇儿上前把朋朋给扶起来,月娘叫给朋朋拿点心,一屋子女人转脸又说说笑笑的,开心起来。
我叫人把银票给陈敬济送去,又叫把话带给他。
不几日,陈敬济带话回来,说是老泰山想要多留朋朋几年他也理解,不过还是想早些把朋朋娶回家,至于小妾他是不会纳的,银票过几天他会亲自给送回来。
这话听得倒也象是句人话,却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是个gay,所以同时具备两性思维。
所谓,十个男人九个骗,还有一个是教练,十个男人九个渣,还有一个在造娃。
反正男人脑子里横顺少不了两件事,一为财一为色,不为财色为义气的,只有武松那样的缺心眼儿。
说起武松,心里又是怪怪的,请他吃完羊肉,这个人便再没打过照面,凭空里消失了一般。又一想,系统已经剧透早晚我会死在他手里,还总惦记他干什么?嫌命长吗?
又一日,应伯爵约我吃酒,本不想去的。
这个货名声比我还差,人倒是不坏,只是脑子有点不太灵光,一起混的那几个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我也不想得罪他们,毕竟这些人是我发展的微商下线,店里那些好东西他们自用了不少也往外卖了不少,每个月都不少替我赚银子。
应邀去吃酒,除了花子虚病着,别的人全都来了。
十来个混蛋坐一桌,场面很是壮观。
老应叫了几个娼妓来陪着,坐我身边的这个,脸上糊得粉足有鞋底子那么厚,一边唱曲一边掉渣子,一首曲子唱完,那张脸白一块黑一块实在是没法儿看了。
给了赏钱,应伯爵便催着她快走,哀叹道:现如今这城里没有漂亮姐儿了,一个个的没人样儿,往后咱们可上哪儿玩去?
孙天化笑得猥琐:好看姐儿都叫大官人一人收了去,咱们连汤都喝不上。
我拿着花生米砸他:打你个寡嘴!
满桌子人都笑,云理守道:其实城里还有个暗娼不错,名唤潘金莲的,怎叫个肤白肉细,嫁了个男人丑得没法儿看。
我去找她弄了两回,倒也滋润得很,到了第三回便上当了,他那丑男人竟然就在床下钻着,看我脱了裤子他便出来揪住我打,将身上银钱都抢干净了,临走还踹了我一脚。
满桌人全都笑他倒霉。
孙寡嘴说:大官人已经替你出过气了,前几日托着太爷将她夫妇关起来,怕是现在还没出来哩。
云理守道:出来了,昨日刚出来,打老远就看见她整个人瘦了一圈,可怜儿见的。
应伯爵笑他:怎么滴??还不死心?银钱没被抢够,还是三寸钉那一脚没把你给踹废了?
我看着酒杯道:往后那个女人莫再沾了,她家男人不知道,她家二叔可莽得很。
众人都知道武二那天在大街上把我打吐血的事,话题就此止住。
从酒楼里出来,我叫代安他们先驾着马车回去,我想随便走几步醒醒酒,转到前面的巷子里,正瞅见两个人在撕扯。
男的揪着那女人的领子道:装什么正经?进牢里几天就当你自己干净了?一日为娼终身为娼,叫你陪我一回还不肯?我可给你现钱哩。
女人用力挣他:哪怕我是个娼也不会服侍你,死了心去,当心我唤我二叔过来,一拳打你个穿心透亮!
男人笑道:哈,我说你怎会贞洁成这样?原来是看上你二叔那个夯货了?吃过没?睡过没?他那丈二金刚的身子你可享得住?没把你这身细骨头压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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