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恕罪,适才奴家是胡乱说的,绝对没有讥讽您的意思,您可千万不要怪罪!
武松看了我们两个人一眼,总算是忍不住笑了。
他这一笑,便是雪化云开,我走过来将那歌妓从地上扶起:姑娘,我逗你玩呢,别害怕,这五两银子给你。
歌妓这才知道是被我给耍了,接过银子道了谢,转身就跑。
刚才闹了那么一场,武松的脸色总算是好看多了,我换了双筷子给他夹菜:行了,别难过了,有缘份的人早晚会聚在一起的,一时分别,何必如此?
他叹了一口气:我前半生行走江湖,也结交过一些义士朋友,却从来没有与人这般合契过,今日一别,你说再聚,谈何容易?
你们早晚会天天聚在一起的,只是你现在还不知道。
这话不能明着说与他听,便道:眼下你们是不能整天在一起玩耍,你可以先跟我玩嘛,是不是?
他极为轻蔑地冷笑一声:与你玩不到一起去!把筷子一丢,转身回房。
我托着下巴看着那一桌子的酒菜,顿时没了胃口,复又招手把那姑娘叫回来:给大官人我唱首曲子吧。
那丫头便侧身坐了,将瑟琶调好了音,唱了一曲《声声慢》。
李清照还没出生,这词儿是晁补的,晁补是谁我也不认识,就觉得这个调听上去真的是挺慢,慢得能让人便秘。
给了她几枚碎银子打发,一人到船舷上去吹风,心不知道怎么就沉甸起来了。
离东京渐远,身后繁华消退,两岸未见高楼,但见茅舍。
复行几十里,连茅舍也不见了,只落得广阔江面上点点余晖,还有那些高低不齐的芦苇。
不想回房,怕见了那厮的臭脸又生闲气,点开系统在里面来回翻看,这才发现我竟然还有一个兵器库。
系统,有兵器库你怎么不提醒我?还让我花钱去买?
系统冷哼:怎么买都是花你的钱,这有什么区别吗?你刚买的那两样可以先存在我这里。虽然价格很上当,但是象你这种人的银子,人家也是不赚白不赚。
净遇杠精。
把刚买的两样好东西给放进去,顺手取了个渔竿出来在手里舞了舞,又在水面上抖了几抖。
系统冷声笑道:人家不就是不想理你吗?至于无聊成这样?
他不想理我,我还不想理他哩!当他自己有多了不起。
呵,哪怕是钓鱼总得先挂饵吧?你这样来回抖,是图着钓野草的?
你管我钓什么呢?我就图自己开心,行了吧?
系统也懒得理我,哔的一声闪了。
我无聊地甩着鱼竿,一会儿在水面上画出个S形,一会儿在水面上画出个B形,突然感觉到鱼竿子一沉,象是底下挂住了什么东西。
莫不是一条大鱼?
心里头一喜,赶快把鱼竿往回收。
水底那物的力气也大得很,我收它便挣,它挣我又收,双方拉扯了几个回合,我运足了底气将鱼竿拼命往上一挑,只见嘶啦一声响,鱼竿起来了,上面挂着条男人穿的内裤!
与此同时,江面上浮起一个男人,挥着刀大声喊道:不好,被他们给发现了!兄弟们,动手啊!
只听得四下里喊杀声一片,从芦苇荡里飘出十来艘小船,每条船上都站着四五个男人,冲着我们的大船火速包抄过来。
船老大吓得将梢杆一丢,大声喊道:不好了,有江流贼!
满船商贾全都慌了,有收了那金银细软缠在身上,作势要投江的,有赶快逼着小厮把衣服脱下来与自己互换的,有急着往舢板下面躲着藏身的。
我也急着与他们一起找地方藏,却见江水里面泡的那个男人突然就着水面一拍,整个人凌空而起,挥着板刀冲我杀将过来:奸人莫走,吃俺张顺一刀!
我冲他一指:大哥,你没穿内裤!
啊?他自一省,在空中收了刀锋就往自己下头挡,接下来又是嗷的一声惨叫,两眼一翻,又掉回水里头去了。
看着水面上浮起的一抹血迹,我倒吸一口冷气,蹦跶着到房里就去找武松。武都头,外面有海盗,我们快跑啊!
那人仰卧在床上,饶是外头喊杀声震天,也自稳如泰山,嘴里叼着根草梗懒洋洋地看着船舱顶上道:盗盗盗,盗什么盗?
我冲过去一把将他给拉起来:你可别不当一回事儿,刚才我一不丢神,叫那个贼头目自己把自己给阉了。一会儿他们放过谁也不会放过我的,我说你水性怎么样?要不然咱们两个先跳河逃走?
他斜眼看我:你的那些货呢?全都不要了?
我抱着个钱匣子蹦跶着就往外跑:货可以再买,先保着命再说嘛!
刚一出门,一柄钢刀架上我的脖子:莫动,活阎罗阮七爷在此!
这下可就完蛋了!
我与十来个商贾一起被推到了甲板上挨个跪好。
武松嘴里叼着根草与仆佣们站在一起,丫挺的,竟然还在笑。
张顺被几个人搀扶着进来,裤子已经穿好了,下面血淋淋的一大片,人也是昏迷不醒的。
阮小二和阮小七舞着钢刀对着我们这群人挨个比划:说,适才是谁在甲板上钓鱼?
无人应声,阮小七将刀一横:全都不说是吧?那现在我就把你们挨个砍了脑袋,扔到江里头喂鱼!
我知道,我知道!
卖管制刀具的那厮指着我大声叫道:是他,就是那个穿着白衣服的,我亲眼看到是他在钓鱼。
这死该天杀的货!
脖子上钢刀一紧,我赶快赔笑脸:英雄息怒,刚才我真是在钓鱼,没想到浪里白条张先生在那底下,我又不是故意钓他底裤的,再说了,那一刀不是他自己划的吗?
第20章大官人不行了
阮小七气得把牙一咬挥刀就砍:你这厮找死!
我把头一低滚到一旁,冲着武松喊道:你还真见死不救啊?好歹说句话吧你?
武松抱着肩膀冷笑:人家打劫,你却钓人底裤,不知道士可杀不可辱?将你砍了也是活该。
嘿,介人!
我也恼了,指着他揭发:阮七爷,我向你举报,那个人是官府里的,我刚才的行动就是他授意,让我假装钓鱼诱你们现身,好将你们的样貌一一记住,他去领赏!
果然如此?阮小二恼道适才我便看那人与众人不同,满船人皆慌,独他镇定!想拿我们,先纳命来!
阮氏三兄弟挥着钢刀冲着武松便杀了过去。
就他们几个人那鸡毛崽子一般的小身量,绑一块儿也不是武松对手,三拳两脚就被打趴在地上。
至于他们身后那些个小贼,我一个人就给打发了。
转眼满船的贼人倒了一地。
我拍了拍手摇头道:在水里你们能耐,上了船也就是这回事儿。
武松白了我一眼:哪儿有那么多废话?径自走到张顺面前,拱手抱拳:这位兄台,你伤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