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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爱武松[水浒]——朴愚子(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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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打开,潘金莲挑着个担子就走了进来,一头装着包裹棉被,一头放着锅灶,进门倒在地上就拜:奴家见过大官人和各位奶奶。

李瓶儿笑道:哟,潘六儿,你这包裹锅灶的全背来,可是打算在我们家门上做生意了?

潘金莲道:大官人,各位奶奶,昨日我家那不成器的上门来闹,教大官人受了闲气,我心下愧得很。今日来,特地是来还债的。

李娇儿笑道:就你这副家当能值多少?三五十文都值不得吧?还说要抵下一千五百两?

潘金莲磕头点地:我知这些家当不值多少,却也是我家里所有的东西了。我自愿上门为奴,浆洗缝补,脏活累活全都能干,以身抵债可好?

月娘冷笑:好个以身抵债啊!怕是这句才是真话吧?

这帮女人个个心思灵透,别看刚才说叫潘金莲卖身为奴时说得热闹,这会儿她真上门来,满屋子的女人全都一脸戒备警惕,防狼似的。

我知道她们这是什么意思,赶快干咳一声:嘿嘿嘿,全都听清楚了,这妇人说的可是干活抵债。

李娇儿当即啐道:这妇人想的什么,当我们不知道吗?上回教武大打了,口口声声要见我家大官人,我们便知你居心不|良。

此时你男人欠了债,你就急着上门来卖身,图的是什么又当我们不知道?

告诉你,大官人再好,也是我们姐妹几个的,你这Y妇算个什么,也敢来惦记。

带着你这些破烂赶快走吧,往后莫打我家门前过,嫌你恶心!

潘金莲叫她给骂得委屈,银牙咬着唇瓣,满脸通红,冷声还口道:奶奶此言差了,我只欠着大官人的人情与银钱,他未说叫我走,我便不走,他说教我如何还,我便如何还。

几个女人一同变了颜色,吴月娘恼道:来人啊,把这妇人给我赶出去!

下人要来强扯潘金莲,她只抬头看我,眼眶含泪,宁死不屈。

好吧,明白她这是冲谁来的了,我站起来道:我知道你今日为何而来,想见他,那就跟我过来吧。

引着她出了门,径自走到武松房间外头,冲着里头一指:他在里面躺着,你若放心不下,进去看上一眼就走吧。我家娘子不喜欢你上门来,往后你也就别来了。

她对着房门看了一眼,对着我就跪了下来。

她说:难不成大官人也以为我不是来真心还债的?就连大官人也觉得我怀的有别的心思?

我把身子一背也不看她:适才我那些娘子们已经把话给说明白了,她们不许你上门我也不会许。你此时进去看上一眼就赶快走吧,西门府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却也没有继续拗着,用袖子将脸擦了擦,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却听又是一声惊呼?:叔叔!

我感觉这声音不太对劲,隔着门问:又怎么了?

潘金莲急声道:大官人你快进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我进门一看,也是傻了。

只见床上一片凌乱,武松那货却早已没了踪影。

这下我也急了,赶快唤来小厮问道:你们谁看着武二爷了?

服侍他的小厮道:未曾见啊,今日一早我们进门去看,见他睡得沉着哩。就把房内打扫一下就出来了。这中间未曾再见人出来过。

我自急出一身冷汗,潘金莲也是满脸焦急,喃声道:这可怎么好?叔叔他这不会是又出什么事儿了吧?

代安立马就恼了:你这妇人莫不是又想讹我们?告诉你,我们可没有害武二爷,定然是他病好了自己走的。

潘金莲连忙摇手:这位小哥你误会了,我真没说是你们害了叔叔。

身后那的那些女人们早就不高兴了,七嘴八舌地道:就知道你们家人一上门来准没好事,你叔叔这人向来不知好歹。养好了伤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走,当真无礼。你也莫在这里混缠了,赶快走吧,回家去找你叔叔去!

月娘指使着下人们将潘金莲给赶了出去,又教人将她那些东西也一起给扔出门外。

我看着那妇人被人推得朗朗跄跄的样子心下有些不忍,却又更加着急武二这货是死到哪儿去了?

你若是突然醒了,要走也先给咱们打个招呼啊?就这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不就是成心招人心焦的吗?

到得傍晚,陈掌柜的急急忙忙过来,又带来一个坏消息。

宝相里叫屯的药物竟然一样也没屯到,悉数教人给截买了。

陈掌柜的说:龙涎人参这些是常年备的货,今年硬是一包也没收到,西北红花只收了些成色差的,就连大官人特地交待的西北淫羊藿这回也是没有。

眉头不觉皱紧?,药行里面明争暗斗,抢着截货买货的事儿并不少见,奇的是竟然有人和西门家一样的眼光和手笔。该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的实力?

一语未完,又见柜上一个伙计急急跑来,说是一群衙役突然上了门,清查咱店里的药物。

当即就查出不少违禁的来,立时就把店门给封了,大门上贴了官家封条,还将伙计们都给赶出来,至于几时再叫开张,却是没说。

这下我可就恼了,什么叫个屋漏偏逢连阴雨?

这功夫太爷那老狗又给我裹的什么乱?

二话不说,换了身衣服,冲到县衙就去找太爷理论。

那老狗守着个饭桌正要开吃,见我进来先是一愣,随即摆出一脸热笑来:哟,大官人来得巧啊,吃饭了没有啊?赶快落座。

我也就不客气,在他饭桌上一坐,抓起个鸡腿就往死里啃。

适才太爷将我的店给封了,大官人府上的口粮断了。怕是往后要日日到太爷府上来混吃。繁太爷跟咱家夫人说一声,给我多备几副碗筷,我那些娘子们也都饿着呢。

太爷笑道:大官人这是带着气来的?来来来,先喝一口酒压压,教本官给你仔细说。

我也就没客气,就着他那壶好酒连着吃了好几杯,又把他盘子里的两个鸡腿全啃光了,这才把手一擦,道:太爷你说,我洗耳恭听。

老狗叹了口气,道:大官人生气,本官明白,可是你也得想想本官的难处。实话与你说,这事儿不是我教查的,是州府里下了文,说大官人这铺子里有些事情叫我着情留意一下。

上头的人都这么说了,你教本官怎么办?我有心睁只眼闭只眼吧,教人背地里捏造,你我二人岂不是小事弄大?

我用手指点着桌面,目不转睛看他:太爷这话说得我听不懂了,上头我可没得罪过哪个人,何人这般黑心陷我?

啧,大官人这是连本官的话也不信了?你自己想想看,我与你是何样交情?怎能平白无故的这样整你害你?说句不当的话,本官我可是把你当自己亲儿子疼都来不及哩

我将桌子一拍:嘿!你自己办事儿不靠谱,还又占上我便宜了?

太爷老脸一抖:大官人,本官就是打个比方,你恼个什么?我此时将话说到这份上你还不明白?真是上头治你,我也是不得已!

再说了,官府明文禁令,象是硫磺,火哨,砒霜,鹤顶火这种东西都得是限量屯货,可是你们店里哪样不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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