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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爱武松[水浒]——朴愚子(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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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真没有!他一把甩开我,气得直喘粗气:我买东西给她是因为是因为想要她的女儿红。

我捶胸顿足竭斯底里:苍天啊,见过变态的,没见过你这么变态的!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

还敢说你不是不要脸?那三十六岁老女人的初红你也要?是想拿来练功还是想拿来配药啊?

他用手指指着我的脸,气得舌头打结:西门庆,你你你

我看他脸色不对,心下略一犹豫:那个难不成咱们说的不是一种东西?

他吼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说的女儿红是坛好酒!但凡家里生了女儿,当爹的都要买上一坛埋在树下,待到她成亲时再挖出来喝。

十八年的味道就很醇了。她李雪梅都三十六了还没嫁人,那个酒的味道谁人能比?我就贪着去偷喝两口又怎么了?

天聋地哑,气氛尴尬。

我喃声道:这个原来你说的是酒啊,这酒的名字好变态,叫什么女儿红,跟我想的的确不是一回事!

他扯着我的领子大力抖动:西门庆,那你想的是什么东西?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文化差异,千年代沟,我哪儿知道这年月会有人给酒起这么粉红的名字。你松手,快松手,我要快被你晃成脑震荡了。

他气哼哼地将我一把甩开,坐到一旁黑着脸生气。

我扶着桌子站了好半天,两只眼睛才能正常聚焦。

那个武二啊,这个事儿是哥哥我做错了,对不住你。

哼!他将身子一转,不肯看我。

厚着脸皮坐到他旁边哄他:武二啊,哥哥我年纪大了脑子不灵光,一时想差了,你莫怪我。那个你不是想喝她那口好酒吗?要不然,哥哥我来请你?

他这才肯回头看我:你请?你凭什么请?你娶她啊?

我呸你一脸狗屎!就她那个大身板子你都未必能降得住,我还能作那份死?那酒我替你去偷来,这总行了吧?

听到个偷字,他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这可是你出的主意!是你要偷的。

对,是我出的主意,这会儿三更时分正好作贼,你就说你去不去?

去!必须得去!

夜半时分,李雪梅家,桂花树下,四只手拼命去扒人家那两坛好酒。

院子的老黄狗被裹了麻药的牛肉给麻翻了,张着嘴流着口水瞪着我们两个直抽抽,偏是身子动不了,嘴里也发不出声音来。

武二将一坛子酒抱在怀里,隔着泥封直耸鼻子:就是这股味儿,错不了,三十六年的女儿红。

先别光顾着酒了,把这两坛子铜钱给埋进去。

钱埋好了,又反复用脚踩了个瓷实。

翻墙要走,武松突然看了那只狗一眼。

这狗长得真好。

我说:是挺好。

他又折回去摸了摸那只狗的脑袋:我真是喜欢它得很。

我左右张望着:来当贼你还这么多讲究?喜欢就带走啊。

半个时辰之后,一堆篝火上面架着那只刚剥好的黄狗。

狗皮扔在一旁的树上,狗眼瞪着,鲜血淋淋,好是惊心。

那人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往火堆里添柴,教油烟给熏得脸膛黑红。

他哼着小曲将那只狗用树杈子支着从火堆上拿起来仔细地看了看,道:这会外头的皮已经焦了,里面的肉还没熟透,要等这火头下去,用碳火再煨上一阵,筋肉糊成一团,那才香嫩哩。

我悚然看着他:这就是你喜欢它的方式?

他撕了块狗肉到嘴里,满意地吧哒吧哒嘴:对啊,我最喜欢狗了。幼时随大哥逃难,饥得不行就去偷狗,教一个村儿的人追上十几里地,腿都快叫打瘸了,可还是馋着这股味儿。这块儿好了,给你尝尝。

双手接了那块酱红色的狗肉,心惊肉跳,幸亏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

狗肉入了口倒是也焦香得很,我问他:你与你大哥是范着什么事儿了?要去逃难。

什么事儿也不范,爹娘死了,家里又无田产,只能四处流落乞讨,我食量大,他就尽着东西叫我先吃,自己却亏着了。

那一年也是这般天气,大哥偷了邻家二斤红苕,教人追着打,他逼急了跳进冷水里,那些人竟然还在池边守着用石头砸他。

我为救大哥,就拼命与那些人相搏,将一人打倒在地,吓退了那些人,才将大哥给救出来。

我猜那人是教我给打死了,想带着大哥一起逃命,可是他一味推我打我,说是带上他我也逃不了,两个人一起死不如单救我一个。

我二人就此分开,那一年,我十二岁,他十七岁。这一分别便是十二年,未想能在此遇到他。

篝火映上了他的脸膛,忽尔间深沉。

他又说:那一日大哥又寻到你门上来闹,我虽昏迷着也听了一两句。未想,他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前他虽然偷鸡摸狗,可是从来不强讹人财物,现在,他变了不少。

我心说: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会象你这般模样,无论多少风吹雨打也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

武大或者本性并非如此,只是活得太过艰难。不混蛋活不下去,混蛋了未必活得更好些,却可以告诉自己至少是混蛋过,也不是一辈子都窝囊。

他忽然又道:那些钱,我会还你的。

真不想他跟我提钱,于是就低下头没说话。

他坐到我身边来,又一脸认真地道:我真的会还,你信我!往后我替别人多跑几趟镖,挣的金子全都给你。

听见他说那两个字,我又低头耸肩笑得很无耻。

他拿着胳膊怼我:嘿,看不起我是不是?我真能挣到!

没有没有,只是你说话舌头能不能直一点。

我的舌头不直吗?他把舌头长长地伸出来,冲我眨了眨眼。

我指着火架上那只狗笑得更欢:狗狗狗,快看

他追着我就来打:西门庆,你说谁象狗?

我连着躲了他三拳这才缓过一口气来:没骂你,我是说狗肉快糊了!

啊哟,忘了它

他冲过去将狗肉从架子上抢下来,放在荷叶上一通摆弄。

油花花的狗肉烫红了他的指尖,我说:用刀吧,烫。

他将我的手一推:你懂什么?狗肉就得是这么撕着才好吃呢,闪一边儿去,当心烫着你。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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