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儿地里几乎瞧不见村民,到了河边倒是听见不少的说话声,出来的村民都在小河边,其间有洗衣服的哥儿女子,还有光着膀子在河里洗澡的汉子,倒是还挺热闹。
两人虽然没有朝人多的地方去,但还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女子妇人们的话是最多的,一边用棒槌拍打着衣服,一边低声道:“瞧这两口子竟然也出来了,杨晔还给小结巴端洗衣盆子。”
妇人撅着嘴啧了几声:“这杨晔以前不是总爱缠着小芝吗,现今儿成亲莫非改性了,竟然对那小结巴怪好的。”
话音刚落,妇人就被身旁的人揪了一把,她叫唤了一声:“干啥啊!”
身旁的人抬了抬眼皮,梅小芝今日也来洗衣服了,就在两人前头一些。妇人拉了拉眼皮,闭上了嘴巴。
两边隔得也不远,埋着头搓衣服的梅小芝自然也是听见了妇人们的谈话,在她对面的好友道:“小芝,说来也真是,这姓杨的成亲以后都没往你家院墙外跑了。”
梅小芝抬起头,小脸儿圆圆,眼大鼻小,不仅生的好瞧,一看就是养的好的姑娘,她斜瞪了好友一眼:“他不来自然是好的,省得让我烦恼。”
喜慕梅小芝的男子多了去了,但是唯独杨晔是追的最紧的一个,但是也是最没用的一个,除了那张面皮看得过去之外,真没任何一处能让她高看的,梅小芝从来没把这个书生放在眼里,她心头看中的是另一个书生。
话虽这么说,方才瞥见杨晔帮他的夫郎拿洗衣盆子,样子还怪温和的,叫她看着有些不是滋味,总是对你嘘寒问暖,追着围着跑的人忽然有一天对别人好了,就算自己对那人没意思,心头也总是异样的。
瞧着她话里酸溜溜的,好友当即便道:“我估摸着杨晔今天是知道了你在这边,故意做给你看呢,这种事儿也不奇怪。”
果然,梅小芝听了这话心头舒坦了许多:“你就爱乱说。”
“我哪里是乱说,这些男子的伎俩也就那几下。”
杨晔去挖了些蚯蚓,小河长,他俩本就离村民好几丈远,也就并未听见他们的谈论,回来只瞧见阿喜在离他几米远浅水地的青石上捶打着衣服。
为了避免鞋袜打湿,阿喜把鞋子脱了放在一边,杨晔坐在岸边把鱼线抛下后,看着阿喜泡在水里的脚丫子白的如同凝脂,粉红的脚趾不安分的在抓着小石头,有些俏皮。这倒该是阿喜这个年纪会做的事情,只不过杨晔并不知道脚指头会那么雀跃正是因为他。
凌凌波光略过,杨晔收回偷窥良久的目光,阿喜真的........是个很好看的少年。
颤动的鱼线拉回了他的思绪,他赶忙收杆儿,今儿运气还真是不错,上来就是一条两斤来重的河鱼,他轻手轻脚的把鱼放进了带来的桶里,没有惊动远处的村民,只有阿喜瞧见了鱼。
杨晔示意他不要声张,用嘴型对他说:今晚有口福了。
阿喜耳尖一热,抿唇低下头去搓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