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去屋里拿杨晔前两天换下的衣服来洗,顺道就引着他去瞧了瞧,鸭蛋个个饱满,都是清洗干净了的,瞧着很是讨喜:“晚上煮点也好。”
杨晔见阿喜抱着衣服,要去自己接过来:“我自己洗便是了,一天也没有看你闲下些什么时辰。”
阿喜却抱着衣服不撒手:“洗衣做饭,原、原本就是我该做的。”
“水太凉了,左右现下我也无事,你去做饭我来洗吧。”杨晔饮食起居都被阿喜照料着,好些日子都没动过手做这些杂事了,想来让年纪不大的阿喜做这么多,他心里总觉着歉疚,伸手要去拿衣服,阿喜却不高兴了,两人僵持之间一张纸竟从衣服里滑了出来。
阿喜迟疑的看了一眼,蹲下身去捡起:“这、这是什么?”
杨晔眉心一紧,想起是几日前课堂上随意写下的诗词,顿觉有些尴尬:“没什么,不过是学堂里抄写的诗句罢了。”
他欲要拿回,谁料阿喜使性子把叠好的纸藏到了背后:“有、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杨晔无奈笑:“没什么不能看的。”
只是有些像第一次写情书还没递出去,先被心上人撞见了一样,难免有些不好开口。
两人相处已久,阿喜极少看见杨晔发急,自是对纸业里的内容产生好奇,可又不敢真的忤逆杨晔的意思,见他真是应允了才慢慢把纸打开。
里头仅两行字: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他日日督促杨晔读书写字,一眼便识得是他的字迹,长眉微不可查的动了动:“阿晔这是写、写给谁的。”
杨晔摸了摸阿喜的头,略微意外:“你可知这两行诗词是何意?”
“难、难道阿晔觉着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就可光明正大放在衣袖里,转而送给会诗词的小姐吗?”
“怎么会,我是写给你的。”
阿喜却不依:“阿晔既然早觉我、我不明白这诗词的意思,又怎么写给我。”
杨晔哑口无言,一个头两个大,这小哥儿闹腾起来也是让人难以招架,他连忙哄道:“我只是在读诗词的时候想到我们家的阿喜,想着我们的日子平和顺遂,觉着这诗词很应景,一时兴起便写下来了,没想那么多来惹你不高兴。”
阿喜心情好了些,他把诗稿重新叠上,小声道:“阿晔可是觉得我、我太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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