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边能通到我的私人会所,不过他们应该在办公室那边,从这边走!”
“你怎么跟上来了?”
“我有什么办法!”魏天赐怒了,他倒也不傻,“你枪里就剩三发子弹,顶个鬼用?他们不就想把我们逼到这里面,好借爆炸的名头一起把我解决了吗?我还不如主动点,他们也没想到我会自己进到爆炸场里面吧!”
虽然这么梗着头皮说了,但魏天赐一只手掐在樊澍手肘上,快把他胳膊掐青了也没放,让这个场景显得十分滑稽。
樊澍点了点头,倒也不戳破这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也对,反其道而行之,到这里面他们反倒不好找。”
他们飞快地通过了被爆炸震得一片狼藉的私人会所,才发现前面的山墙已经坍塌了半边,更前面的商馆就更惨,整个房顶已经看不出形状了;里面传出的呼救声听不出字句,断续着却愈发撕心裂肺,不忍卒闻。
樊澍顾不了危险,直接越过山墙,撑开一道扭曲的钢筋,从缝隙里往事故现场里面钻。
“!!!喂,这他妈随时都会继续塌或者二次爆炸吧?”魏天赐喊。“进去又能怎样啊?说不定已经全死了,还要搭上一个你!”但眼前人影已经不见了;他原地站了片刻,只觉得一秒比一秒难摊,四处的墙壁上好像到处都有眼睛,那些声音即便堵住了也会顺着皮肤的脉络爬进来,又让他想起难忘的生石灰气味,还有无论多么嘹亮的口号也掩盖不住的尖叫声。
“喂、你等等……等等我啊!!!”
他一咬牙,也跟着追了进去。
樊澍倒不是莽撞,他在这里经手过“脏活”,知道这楼栋底下连通着茧房,茧房本身就有无数条废弃的垃圾通道,建造得极为隐蔽,因此才敢借助这种手段贩售和销毁‘天使’;地下污水处理的通道又联通着更宽阔的地铁轨道,空间很大,又因为曾经是地铁站的关系,结构稳固,说不定还有足够转圜的生机。
果然,等好容易爬进去,只见坍塌的楼板岌岌可危地叠出一个狭小的空间,爆炸将楼板炸穿,炸出一个老深的坑洞直通茧房;很多逃不出去的人都跌进了最底层,上层的人也为了躲避管道引发的泄露、坍塌和火灾往底下的大空间逃生,蹲在齐腰深的污水里四处摸索,眼睁睁地看着污水越涨越高,体温迅速流失,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
樊澍咬着手电,凭借过硬的体能硬生生攀挤过只剩下裸露钢筋的狭窄楼板之间,爬到被炸穿了的坑道边缘。坑深有三四米深,没有工具爬不上来;底下少说聚集着十几个人,掸眼一看,几个都是老熟人,是桂龙美食街里说得上话的熟脸孔。不少人都受了伤,周围环境岌岌可危,即便没有二次爆炸,显然这暂时的一小块空间也要塌了,必须立刻转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