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那儿一阵骚动,警察在拦人,有几个医护抬着担架跑进来,特勤还护在旁边。他一掸眼,看到担架上一个几乎血浸的人影,不知为何心猛地抽跳了一下,下意识站起来,探头去看。
人群窃窃嗡嗡,仿若蜂鸣:“还能救吗?”
“当然不能了……颅骨开放性损失,这儿,胸腔整个塌陷了……”
有人来来往往,挤出人群让开了缝隙,樊澍毫无准备地一下子对上那双没有合上的眼睛。
脑袋里瓮然作响,一下子空白了: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
担架又往前走,打算送去太平间;几个特勤把人群轰散:“别围着!都散散!”
他往后一个趔趄,这才瞧清楚拦在他身前的特勤的模样:“吴山!”
对方也是一愣,才发现跟前的是谁,不知为何,先是浑身一僵,跟着脸上猛地一白:“澍哥?!……你怎么在这?你不是……”
所有的一切都好怪,好像每一个人都怀了天大的秘密,有什么隔着一层迷雾隐隐绰绰地焦虑不安。樊澍皱着眉,瞪着吴山肩上的对讲机。“我办完了,把人和样本都带回来了,你让底下兄弟把四周看紧,向李局申请看再调一个队来,我怕有人马上要追来闹事,我手机丢了。”他简单地吩咐下去,“你带急救包了吧,我胳膊还要处理一下,我看现在其他人也忙不过来,这点小伤就自己搞吧,可能有弹片。”
吴山顿了一顿,似乎卡片了那样,突然有一瞬的失神。
“……怎么了?你还有其他事?”
“啊,不、……我……在想MS好像不够了。其他的李局已经安排增员了,我再催一下。”
“MS对我没用,也不用麻烦了。”
他们是打惯了配合的,比这复杂得多的情况两个人也搭档处理过,这会儿默契地立刻分头行动起来,剪开已经不成型的袖管、消毒、剜开切除坏死的烂肉。因为阿片类的所有止痛剂对樊澍已经无效,他干脆没上镇定,这一点痛也早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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