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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本尊不是白泽——游妄(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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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子递出去半晌,浮黎的手都快僵了,傻宝却只是呆呆地看着瓶子,没有其他动作。

浮黎还当傻宝是怕苦,打开木塞倒出两粒红色糖丸,摊手摆在傻宝面前,笑出了与外表不符的慈爱,道:

傻宝,吃糖。一点都不苦的,味道好极了!

天宝,吃糖!

天宝,我做了糖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彧清,紫薇天真有这么好吗?

你别回来了。

傻宝!浮黎把脸怼到团子眼前,眨巴着眼睛奇怪地看着傻团子,怎么一脸呆愣愣的样子?该不会真摔成傻宝了吧。

傻宝似乎怔住了,片刻后,突兀地在浮黎眉间落下一个绵软的吻。

傻宝的嘴唇热热的,软软的,如轻羽拂过,了无痕迹,徒留一丝微麻的触感。

浮黎急忙撤开脸,一脸莫名地摸了摸自己额头,没摸到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后,遂放下心来,嘟哝道: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把鼻涕擦我脸上了呢。

傻宝:不快点长大是不行了。

于是他迅速探过头,小舌一卷就从浮黎手中舔走了糖豆,眉头也不皱地说:傻宝好啦,走吧夫泥!

他们出院儿门时,朱冽正哼哧哼哧地推着一辆小三轮过来。他拍拍货厢里的小板凳,对两人招手:外边人多眼杂,我们还是用人类的交通工具去吧。来来来,上车,老司机要飙车了!

浮黎眼一亮,疾步走到小三轮前,极轻极柔地拍了拍车头,道:哎呀,是小乖乖啊。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傻宝听闻这称呼,一下子愣住了,黑沉的眼瞳里满是困惑:??

他不禁鼓起脸,一言不发地听着浮黎问朱冽: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小乖乖?等我取出钱,也可以买一只吗?

朱冽已经习惯浮黎的各种奇怪行为了,道:我是问邻居大婶借来的,不过你要买的话,别说一个,十个一百个都没问题啊!

浮黎满意地点点头,抱着傻宝跃上小三轮,熟练地坐到小板凳上。

夫泥为什么要叫它小乖乖?憋了良久,傻宝还是忍不住发问,为什么不叫,傻宝,小乖乖?

浮黎理所当然道:这哪有为什么,它乖啊。你乖吗?不乖。你还把鼻涕眼泪都糊我衣服上了呢。

傻宝噎了一下,扁了扁嘴,心想:早知道就宁可穿裙子也不要惹到他了。几个量劫过去了,这记仇的性子还是没变。这么一出下来,鼻涕这事怕是永远过不去了

小三轮行得极慢,朱冽一流的飙车技术都毫无用武之地。好在晋阳县并不大,从部门到城东头也没用多长时间。

到地方后,浮黎跳下车,又伸出手臂把傻宝抱下来。

四周是一片及腰的枯草,不远处有一条以前大概有水,现在却长满黑厚苔藓的河道,河道上还横贯着一座老旧的石桥。

浮黎不敢把傻宝放下来,不是觉得傻宝娇气,而是怕他站在地上连头都露不出来。

没走错地方?这么势力庞大的组织,根据地就这破样?

前段时间来这草还没那么高呢朱冽嘀咕着,尴尬地笑笑,是这儿没错啊,英雄不问出处嘛!

朱冽想努力拨开作乱的枯草,但这些草实在太密,扎在身上还有点疼。

浮黎看不过去了,拈起双指对着枯草轻轻一划,所有拦路的草就像摩西分海般倒了开去,一条足以容纳二人并排而行的小径,就出现在了茂密的枯草群中。

有了这条小径,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河道旁的桥洞下。

桥洞下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有几片拿砖块压着边角的布,看形状大概是帐篷,但这帐篷的体积也太过狭小,怕是伸进去两只脚就满了。帐篷附近还放着几个盆子,上面沾满了发黑结块的不明物体,隐隐约约还能看出有朵梅花印。

不过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整个桥洞里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臭味,像是放了好久的饭菜馊掉的味道,又像是许久不洗澡的脏臭泥垢味,令人几欲作呕。

浮黎拧眉看着眼前杂乱无章的场景,语气不善:这就是你说的没找错地方?

朱冽也是一愣:没,没找错啊,我来这边回数虽然不多,但晋阳县这么点大一个地方,我总不至于这都记错吧。顿了顿,他又补充:上回来还没这么脏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搞的,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正在这时,浮黎感觉自己脖子一紧。

他低头一看,只见傻宝整个人发着抖,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小嘴煞白煞白的,颤着声道:狗好多狗!

狗?哪来的狗?

浮黎脚步一顿,他从刚才闻到臭味的时候就封闭了嗅觉,现在听闻傻宝的话,急忙解开封印。

霎时间,除了萦绕不散的令人作呕的臭味外,同时钻入鼻腔的,还有数道浓烈到难以忽视的妖气!

这些妖气满含怨恨,似乎饱含强烈的不甘和深切的报复欲,一闻就不是什么正经妖怪。

你闻到了吗?浮黎问朱冽。

朱冽:闻到什么?狗味儿吗?不用闻啊,你看

浮黎顺着手指,抬眸往远处望去,只见河道尽头出现了几个小黑点。黑点跃动间,逐渐变得越来越大。不消片刻,就能看清黑点的全貌,那些正沿着河床奔来的,竟是数十只目露凶光的大狗!

朱冽却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反而上前招呼:嘿呀柯兄,好久不见,差点还以为你们转移阵地了呢!

浮黎看朱冽这幅熟稔的模样,还以为他和这些狗有不错的交情,便没有阻止他上前,虽说浮黎觉得这些狗的神态完全算不上友好。

果不其然,朱冽一靠近,那些狗就压低身子,前腿弯曲,后腿紧绷,做出了一个随时都能扑上前撕咬的动作。喉咙里也发出低沉的威胁声,一排排寒冽的尖牙袒露在外,涎水滴滴答答地淌落下来,看着十分瘆人又恶心。

朱冽脚步一顿,有些摸不着头脑,道:不是,柯兄,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兴这种待客之道了?我们来找你做事,就这样欢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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