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好像是抽签决定谁来的,我这是第二次遇上她。说着,陈担生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言难尽地道,大概是接引人不同的缘故,他们每次的欢迎仪式也都不一样。上次是东北双人扭秧歌,上上次是宛如小儿麻痹的鬼步舞,再上上次好像是泼水......比起来还是泼水和这次的正常点。
放屁。一旁有道忿忿不平的声音传来,那次泼的滚水!把我仅剩不多的头发都烫掉了一撮!
......浮黎颇为无语地道,那她来不是挺好的吗,有什么问题?
她一个人来是没什么问题啊,可问题就出在她不是一个人来的。陈担生斟酌了一下,委婉地说,你还记得来接我们的另一个人吗?他们关系非常不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相互仇视。所以他们两个一起居然没打起来,这点倒是很稀奇。
那个男孩浮黎依稀记得,但只注意到了他们如出一辙的苍白面孔,其他地方却没有什么印象。
那个男孩儿该不会叫做黄泉吧。傻宝饶有兴致地支着下颌,调笑似的说了一句。
陈担生奇异地看了傻宝一眼,夸赞道:厉害啊,确实叫做黄泉。如果不是知道你第一次来骊山,我还以为你见过他们呢。
傻宝垂眸,面对浮黎写满你怎么会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的堪比激光束的怀疑目光,略带羞赧地笑了一下,凑近浮黎的耳朵低声说:别这么看我,会把我看硬的。
浮黎:???有事吗?刚确认关系就这么骚?
别离我这么近,耳朵痒。浮黎还不太习惯这种相处模式,抵着男人的胸口,把他往回推。
男人低低一笑,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浮黎的耳廓上。
温热,带着点痒。
浮黎狠狠地搓了一把耳朵,挑起眼尾瞪了傻宝一眼。
眼见浮黎有些恼羞成怒的趋势,傻宝马上见好就收,坐直身体,正儿八经地回陈担生:人类不是有句诗叫做上穷碧落下黄泉吗?
看着很人模人样,一点都不像是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凑到别人耳朵边上说硬的人。
陈担生像是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天上地下,碧落黄泉。永生永世,不得相见。
什么仇什么怨,才会取这种巴不得几百辈子别碰上对方的名字?
巴士里面的空间很大,浮黎所在的这辆车上既有人修又有妖修,人修有不同派系,妖修又有不同种族。或许正是鉴于这点,各个灵修小团体之间泾渭分明,谁都不想搭理谁,还没开场呢,就有淡淡的火.药味儿了。
可惜浮黎一行人都是些话题废,再加之一个虽然能来事儿却睡成死猪的车迟,简单说了几句话后,气氛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就在这时,巴士忽然剧烈震动了一下。
不少灵修停下了交谈,有些茫然地左顾右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直垂着头的碧落在此时抬起了头,为这些初入骊山的愣头青解释:修士们不必惊慌,这是我骊山的禁制。只有突破这层禁制,才算是进入了真正的骊山。
说着,她指向车窗外。
同一时间,钢铁做成的巴士在众人眼中慢慢褪去了金属外衣,一阵温和的白光闪过车窗和墙壁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缥缈浮动的纯白轻纱。
细风从外边儿吹进来,轻纱软软地拂到脸上,带着一种馥郁的木头香气。
闻起来就很贵。
原来巴士竟是一台巨大的镂空软轿变的。
浮黎挑眉,觉得这个排场有点熟悉,怎么就那么像混沌那会儿他出行的排场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越看越觉得像。甚至连软轿穹顶边缘,四个小飞檐上挂的长明灯都一样。
巧合吗?
灵修们小心翼翼地走到软轿边缘,抱着柱子探头往下看,嘴里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惊呼。
哇这地方是人住的?也太大了吧!
看着就很有钱......可惜钱都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别啊,你这么厉害,说不定这次骊山之巅,一飞冲天了呢!
没什么兴致的浮黎忽然感到腰间被摸了一把,他抬起头,询问地看向又在动手动脚的新晋男友。
你怎么了?看着不太高兴。傻宝温和问道,目光中满是关切。
浮黎本来以为傻宝就是闲得慌,才来撩闲似的蹭他两下。结果闻言却是一愣,没想到连这么细微的情绪波动都能被傻宝察觉到。
这个人该不是一直没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过吧......
脸上莫名有点热,浮黎不想让男人看到自己红了脸,便强装淡定地摇摇头说了一句没事,从软垫上站起身,走到轿边撩开轻纱往下瞰。
底下掩映在参天古树林中的,是一片几乎望不到头的建筑群。
清澈的护城河牢牢地包裹着灰黛色城墙,城中高楼亭台,长桥回廊错落有致。不过最显眼的还是当属城中央那一片金灿灿的琉璃瓦顶,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从浮黎的方向看去,建筑的排布就像是一副精妙的棋局,又像是漫天星象的复刻,透出一股子玄妙的意味。
很美吧,下面就是骊山宫了。陈担生走到浮黎身边,语气悠远,当然,人类更习惯称呼它为
秦皇陵。
第49章浮黎耳朵红了
听到这个仿佛在哪里听过,却没能在脑海里形成明显概念的名词,浮黎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嗯?秦皇陵?什么地方?
不认识的一律当成我家后花园处理。
于是浮黎望着底下的恢弘建筑,没给出什么特殊表情,只淡淡嗯了声。
倒是刚才惊呼的那一拨人又不淡定起来。
只听一个健气的声音兴奋大喊:啊!祖师爷在上!我不是在做梦吧!这地方居然真的是秦皇陵啊!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样的千古遗迹!哇哇哇哇,我就是死也心满意足啦
可惜还没说完,就被身边同伴锤了一个脑瓜崩。
打我干嘛啊?声音听着挺委屈。
俞舟横,你能不能别老说什么死不死的,淡定点儿,学学人家,听到秦皇陵眉头都没皱一下,你这样大喊大叫,不是给咱祖师爷丢脸吗?
被叫做俞舟横的人扁了扁嘴,有些不服气,拧着脑袋气势汹汹地顺着手指看去,紧接着瞳孔一亮,眼底浮现出些许惊艳之色。
今天浮黎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下面罩着一条窄腿牛仔裤,衬得双腿越发笔直,脚踝也被掐得很细,微微凸起的踝骨暴露在空气中,从冷白的皮肤下隐约能看到淡青色血管。
俞舟横差点想要赋诗一首。
啊!美好的少年,恰似暮春四月的洋槐花,干净柔软又洁白。他悄无声息地放了一只小鹿,猛撞我心中的南墙。
然而不等他走上前搭几句话,白衣少年的身边就忽然走近一个比他还高挑几分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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