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何书墨当真有些愧疚起来,也不闹着要出笼子了,安安静静地趴在里面,守着书房透出的灯光,过了一夜。
严律一直到天光大亮才从书房走出来。没有看客厅里的笼子,严律径直走上楼,洗了个澡,下楼做早饭。
早饭很丰盛,每一样,都是他爱吃的东西,热腾腾地,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严律朝他走过来,何书墨活动了一下蹲的有些发麻的脚,等着严律打开笼子,却看见严律拿起他平时吃饭的碗,倒了一大碗猫粮在里面,放进笼子:你吃这个。
何书墨瞪着眼前的猫粮,又抬头看看眼底青黑,面无表情的严律:不是,几个意思,吃这玩意,一股子腥味,还发苦,你这是虐待你知道吗?
严律还不算完,又连猫带笼子一起拎到餐厅,就放在餐桌旁边,然后当着何书墨的面,开始慢条斯理地享用早餐。
人干事?何书墨气得直瞪圆,夜晚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愧疚,被严律这一波骚操作全气没了。他赌气地看着眼前的猫粮,不就是猫粮吗?吃就吃,顶多难吃点,又不能毒死我。
何书墨努力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吞着猫粮,被噎得直打嗝也不肯停下。
严律转头看了一眼,又站起身来,找了个碗。
何书墨一边努力咽下嘴里的猫粮,一边用余光观察对方,想道:是不是良心发现了,准备弄点好吃的来孝敬爸爸了,你做那么一大堆早餐,一个人也吃不完,好东西就是要分享嘛。
严律在饮水机接了碗水,塞进了笼子。
何书墨:爸爸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何书墨爪子伸到碗边,想直接把碗泼翻,但实在噎得够呛,又生怕打翻了这碗水,连下碗水都见不到。最终还是伸出小舌头,一点点把碗里的水喝掉了。
猫粮泡水,对于一个真猫来说,或许就是很普通的一顿早饭,但是对于壳子里装着一个人类吃货的何书墨来说,这不啻于一场严厉的惩罚,比学校里罚站抄课文恐怖多了。
更可气的是,严律还坏心眼地夹着一只皮薄馅大的,沾好料汁的汤包,放到笼子前,待到何书墨伸脑袋过来时,又飞快地把糖包塞到自己嘴里,并用食指点了点猫粮的位置:你的早饭在那里。
说完后,又端起鸡汤面,大口地吃着。何书墨眼巴巴盯着,觉得里面的葱花和香菜都比自己碗里的猫粮好吃。这他喵的日子没法过了!
严律当真将做好的早饭都吃了个精光,擦了擦嘴,看向笼子里闹脾气的何书墨:想出来好好吃饭吗?
何书墨把脑袋一转,不理他。你都吃完了才问我,没有诚意。
严律见他不答,又说:看来是不想,那晚上继续吃猫粮好了。
喵!何书墨嗖地一下转回身来,把脑袋转回来,朝着笼子外的严律哈气:晚上还吃猫粮?那必须不行啊,你这样下去,真的会失去你的小猫咪的,拿多少好吃的都哄不好的那种,它再也不喜欢你了!
那以后还乱跑吗?还离家出走吗?严律不依不饶道。
喵呜呜呜何书墨喵呜喵呜地说着,也不管严律根本听不懂:我不是后来自己都回来了嘛,我都没生你气了,你怎么这么小气啊,关我一晚上还不算完,还当着我面用好吃的馋我。
你答应我,以后不管什么事,都不许离家出走,不然就再也别回来了。严律冷冷地盯着笼子里气嘟嘟的小猫,心里不是不心疼。也想把它从笼子里拿出来,给他顺毛,给他喂好吃的,哄他开心,可是现在不行,他必须再狠心一点,他要他记住这个教训,再也不敢离开。
答应你就叫一声。严律看着猫咪:叫一声,我就放你出来。
想被放出去,但心里还有气憋着的何书墨:汪!
第22章
严律打开笼子,何书墨小气地躲开他伸过来抱自己的手:我只是答应你不跑出去,可还没跟你和解呢!
何书墨从笼子里跳出来,飞快地钻进沙发底下。
还闹脾气?严律垂着眼睛看向沙发底下,只能看到何书墨露出一点尖尖的爪子和尾巴。
何书墨一张嘴,打了一个猫粮味的饱嗝,更生气了。把手往肚皮底下一踹,脑袋转向另一边,直到听见严律去上班,关上外门的声音,才从沙发底下钻出来。
不离家出走,你以为我就没办法气你了吗?我可以拆家啊!何书墨在家里转了一圈,厨房不能拆,拆了万一没晚饭吃怎么办?书房不能拆,书房拆了可能真的要被丢去顿猫汤了,而且那可是制作《幻界》的公司啊,万一把严律电脑搞坏了,影响游戏更新怎么办。可是拆客厅,这客厅早就被严律拆了八百回了,大件的家具基本都是不怕拆的类型,小件的瓶瓶罐罐砸了对方估计也不会心疼。
最后何书墨顶上了健身房里的沙袋,连抓带咬,没一会就把沙袋的边线啃漏了,他沿着破损的边线继续努力,最终将整个沙袋开膛破肚。沙袋里的锯末和细沙散了一地,何书墨在沙堆里快乐的打了个滚,然后蹦跶着沙子弄得满屋都是。
严律回到家,进门就看见地上一串沾了沙子的脚印,接着一抬头,一直土黄色的脏兮兮的猫咪,正在沙发上快乐的打滚。
喵嗷。瞧见严律进来,何书墨示威般地喵了一声:爸爸没出门啊!
何书墨觑着严律的脸色,期待着他生气恼怒的表情,可是对方看着屋里地板上脏兮兮的沙土,却轻轻笑了笑,朝自己这边走来。
喵嗷!何书墨瞪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严律,心里慌得一匹:我先警告你,打猫是不对的!小猫咪这么可爱,你绝对不可以打他,就算他拆了你的沙袋,把沙子弄得满屋都是,你也不可以打他,毕竟他又没离家出走!
下一秒,严律抬起的手却轻轻落在他头顶,久违的,温暖又轻柔的抚摸,带着安抚的意味:闹够了?消气了吗?
喵?何书墨疑惑地抬头,他怎么没生气?
从哪弄得沙子,似乎还有些锯末,是沙袋?严律的声音笑意不减:你这发脾气拆家的毛病,跟我学的?
何书墨没吭声,仍旧疑惑地看着严律,却也没再躲开他伸过来给自己顺毛的手。
我们和好?严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红色的编织绳链,中间坠着一块金属牌,正面是个猫头,反面写着小皇上三个字,绳结并不像机器编织的那样平顺,而是有地方粗些,有地方细些。严律扯住绳结两端,展示给何书墨看:助理说,礼物要亲手做的才有诚意,我第一次编这种东西,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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