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打算给我多少钱让我离开他?何书墨像是被说动了。
你果然是为了钱和他在一起的。严冀了然地说。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向何书墨身后,严律站的位置。
何书墨顺着严冀的眼睛望过去,就看见严律站在不远的位置。我靠,这家伙阴我?何书墨惊了,亏他之前还觉得严冀不是特别聪明的样子,现在看来,傻乎乎的人可能是自己。
呸,爸爸才不傻。何书墨恨恨地想,是他们太阴了。
你想要多少钱。严律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不紧不慢地朝何书墨走过来。
一百万吧。何书墨撇撇嘴,像模像样地开起价来。他才不担心严律会误会呢,反正他俩本来也没在一起过。
给你一千万。我们绝交。出乎何书墨的意料,严律居然应了下来,还像模像样地也掏出一张黑卡作势要塞到他手里。
我不要,严律你他妈也喝多了?何书墨当即炸了毛。
严律却没有把手收回来:我不想做你的朋友了何书墨,我想做你的恋人。
恋人?
我跟严律?
这算表白?
虽然严律在网上表白过一次,但毕竟隔着马甲和网线,远没有当面来的有冲击力,何况严律这个转折来的也太过突然。何书墨脑海里翻腾着一万个念头。最后结结巴巴挤出一句:给钱太,太没诚意,不行。
何书墨故意不去看严律,脸转向一边,露出红透了的小耳朵。
严律收起卡,温柔地把人圈住,凑近那只红彤彤的小耳朵,用磁性的声音轻声说:墨墨,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
犯规了!
血气顺着耳朵蔓延到脸颊,何书墨觉得整张侧脸像是烧起来了一样,眼眶里凝起水雾,眼神里透着不知所措的茫然:你到底什么时候
何书墨没有说完,但严律听懂了他的意思,答道:喜欢你很久了,比你知道的还要久。
一旁的沈黎和严冀更懵逼,什么情况,严律在表白?他们以为的包|养其实是严律在追人?而且看情况还没追到手?那刚才何书墨说是朋友倒不算是撒谎了。
严冀的脸色变了变,率先稳住阵脚:小律,你知道爸爸不同意。
他不同意是他的事。严律不太客气地说。他向来很尊敬自己的大哥,但是之前严冀擅自撮合他与韩秋茹的事,还有今晚他对何书墨说的这些话,都让严律有些失望了:大哥,何书墨是我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碰。
这是一句警告,严冀听懂了,所以更加不安起来:小律,爸爸这段时间身体不好,住院了,才没顾得上管你。但他下周就要出院了,到时候你现在跟何书墨断还来得及,你不要九霄了吗?
他用九霄来威胁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把九霄建起来,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摆脱他的控制,而不是给他个威胁我的工具。他要斗,让他尽管冲我来,我接着就是。严律眼神变得很冷。
你也眼睁睁看着他任性地毁了九霄?眼看做不动严律的工作,严冀又把目光转到何书墨身上:你如果真把他当朋友,就该知道什么才是对他好。
我知道啊。何书墨只要不对着严律说话,就依旧是那个嘴炮王者:全心全意信任他,无条件支持他,他成功了,我陪他喝酒庆祝,他失败了,我陪他重头开始,不就这么点事吗?
还有,这位哥哥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你不觉得你爹那逻辑是错的吗?你还要摆出一副为了你好的样子维护对方,你自己怂别拉着别人一块好吧?何书墨上前一步:麻烦给那个独断专行的臭老头带个话,如果他学不会尊重自己的儿子,他就没资格当爹。严律不需要这样的家人,以后我的家就是他的家,我就是他家人。
严律本来是生气的,他对严骁龙的恨几乎已经成为了条件反射,只要谈论起相关的事情,就会压制不住心底的怒气。这些怒气像心魔一样,在脑海里翻滚,叫嚣,吵得他片刻不得安宁。
可是何书墨这句话说完,他却突然觉得觉得世界安静了一瞬,像是心里某种空缺,突然被填满了。
严律从身后握住何书墨的手,指尖穿过对方的指缝,最后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紧紧握住。
何书墨本来还想放几句狠话,结果被严律这么一握,突然脸红了,就很没气势。他嗔怒地瞪了对方一眼,但是手却没有甩开。
严冀看着那交握的双手,感觉一大把冷冷的狗粮胡乱地拍在脸上。嘴张了几次,最后深深看了严律一眼:你好自为之。
接着转身离开了。
在宴会厅角落的窗口,一双眼睛同样死死盯住了那双交握的手。高简没想到严律有一天会主动追求一个人,为他卸下所有的冰冷疏离,为他一次次打破自己的习惯,主动靠近,主动表白,甚至说出他就是我的底线这样的话,这话在他听来,比我喜欢你,更加致命。
何书墨,你凭什么?嫉妒像毒液一样刺痛着高简全身上下的神经,他握紧拳头,那里有一小瓶无色的液体,这是一种叫做听话水的东西,只要倒入酒中,让人喝下,对方就会丧失神志。
这是刚才郭岭那群人里,不知道谁落在吧台的,他趁没人注意捡了过来,他知道刚才何书墨把郭岭得罪了,只要他把这瓶水倒进何书墨酒杯里,骗他喝下,再把郭岭引过来,何书墨就完了,而且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到他。
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让情敌废掉。可是何书墨会很惨吧,那些人会做什么?趁机睡了他,说不定还会弄伤弄残他,甚至更过分的事情,郭岭这帮人做事毫无底线,他知道的。
高简纠结着,手里的瓶子越握越紧,像是有个声音在脑海里在诱惑他,那是他的情敌,抢走了他爱了十年的男人,他该死,同情他做什么。但高简仍旧犹豫着,恨归恨,但是这种事
你在干嘛?沈黎早在上船后不久就注意到了高简,这个青年长得干净又漂亮,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像个小王子一样。刚才看见他站在窗户后面,沈黎本想来搭讪一下,却发现对方的眼神很不对,像淬了毒一般,直勾勾地盯着何书墨与严律所站的方向。
啊!明明沈黎的声音不大,高简却像是见鬼了一样,从窗边猛地向后退开,手里的瓶子也在慌乱间摔到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瓶子里的液体渗进了地板的缝隙。
沈黎混娱乐圈,也处理过不少艺人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眼就认出了这瓶子里装的什么,沈黎吹了声口哨,双手插在口袋里,审视着高简:听话水?你想给谁用?何书墨还是严律?
我,我没想用。高简嗫嚅着,后退一步,想跑,但离开的路却被沈黎赌的严严实实。高简认识沈黎,知道他是严律的好友,如果这事情被他知道告诉严律,自己就完了,这里位于宴会厅的角落,灯光幽暗,他只能努力低着头,祈祷对方没有看清他是谁。
没想用?沈黎又往前凑了一步,把高简困在逼仄的角落里:没想用,你怕什么?
我真的没想用。高简声音里已带上哭腔,心里一边是羞愧自己刚才鬼迷心窍一般,竟然想用这种手段害人,一边是着急,害怕沈黎真的去找严律告状:我没想给何书墨下药害他,这药是在郭岭他们那桌捡的,我是动了点心思,但是我真的没想害人,你别告诉他们,求求你了。要是被严律知道,他会恨死我的。
求我?怎么求?沈黎笑得恶劣。他自然看得出高简不是真的想害人,不然这会他已经把人扔到严律面前了。对方拿着药瓶发了半天呆,手一直在抖,像只有贼心没贼胆的黑心小兔子。让人忍不住想狠狠地欺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