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人心中一惊,忽地下意识地反应过来:原来你诈尸是真的!
一把木制、木纹的匕首看上去平平无奇,却有如鬼魅,那么它的主人想必也并非常人,或许他之前杀的就是林辰疏,而眼前这个,怕是有什么东西借着林辰疏的身体复活了
黑影这才发现,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陈殊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的残刀收紧了:齐府最近在做什么?你身手不错,梁上能够来去自如,却要蒙面而行,是不是怕人撞见你的模样他说着,顿了顿,眼睛微沉:你是宫里的人?
黑影人脸色微微一变。
陈殊原本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只是胡乱猜测试探,但眼前黑影人的脸色,却让他心里瞬间有了个大概。
黑影显然没想到林辰疏会猜到自己的身份,眼神渐渐阴冷下来。
他当初帮齐康追杀林辰疏,是为了帮齐府遮掩秘密,没想到林辰疏非但没死,还引火烧身怀疑到了自己的身上。
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让解臻知道自己暗中勾结齐言储,他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林辰疏知道自己的秘密,今天必须将此人从世间抹去。
他原先还有意想给对方留个全尸,现在只恨不得将林辰疏大卸八块,让其再无复活可能。
想毕,他垂眼看了眼陈殊威胁自己的残刀,嘴角勾出不屑的冷笑,暗中聚气,忽地朝着陈殊胸口一掌拍出。
陈殊一直注意着黑影行动,见状脸色一惊。他知道自己与黑影人实力有天堑之别,怎敢硬接这一掌,连忙快速后退。
但他退的速度实在太慢,眼看就要被这掌拍上,那悬空的木制匕首竟然瞬间闪现在陈殊前方,又是啪地一下挡住了黑影人拍出的罡劲。
系统真没骗他,这东西真能抵御一切物理攻击。
妖物,去死!黑影人已留后招,手中竟然忽地一枚袖箭,淬着绿色寒光,往陈殊身上射来。
嗖是袖箭破空的声音。
木制匕首在空中微晃,似乎在嘲讽什么,随后刃尖对着袖箭箭头轻轻一挑,木制刃身往箭尾一拍,那袖箭竟当空转过,直接调转方向,飞快划过空中。
随后空中传来噗地一声传来利器入肉的声音。
陈殊一惊,他顺着袖箭回射的方向看去,只见之前的黑影人喉间竟然插上了自己射出来的暗器。
袖箭插在黑影人的喉咙里,开始有红色血迹渗出,很快那血变成黑色。
箭上有毒。
黑影怒目圆瞪,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嘴唇很快染上青紫色,随后仰面砰然倒地。
陈殊愣住,看看在空中的匕首,又看看对面倒下的身体,隔了一会儿,他才慢慢了走过去,只见倒下去的黑影此时张嘴睁眼,脸上表情惊骇,却已经没有了生息。
木制匕首慢悠悠地又飞到了陈殊的身侧,和陈殊一起看尸体。
陈殊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飘着的匕首,好半天才卡出句话来,你把他杀了?
木制匕首本在空中飞着,闻言摇摇晃晃地飞到陈殊的腰间,往陈殊的腰带上一插。
然后,它就不动了。
假装自己是一把普通的木匕首。
陈殊感觉自己腰带里别着的是个大杀器。
他慢慢地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疼起来。
刚刚和黑影人对峙,他虎口处裂开一道深痕,再加上后面取残刀威胁对方,手上免不了被刀口划伤,此时手上正滴答滴答地往地上淌着血。
房间里也是一片狼藉。和黑影打斗后,原本桌子上的新茶具也摔碎了,地面上到处都是碎瓷。
陈殊站在房间里面皱眉。
也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外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大少爷。门外有丫鬟喊道,大少爷,在吗?
陈殊目光一凝,没有回答。
丫鬟见没人答应,却继续地敲门道:大少爷,我刚刚听到你屋里有动静,你在吗?
刚刚路过林辰疏的房间,丫鬟好像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此时听里面的人没有答话,正欲看看究竟。
谁成想她刚刚要推门,门却忽地开了。
什么事。林辰疏在门里面站着,看了眼丫鬟。
丫鬟哎呀一声,连忙站稳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想往里探。她一边看,一边冲着林辰疏笑道:大少爷,是老爷从外面回来了。老爷说午膳一起吃个家宴,夫人就让我过来唤你过去。
第6章系统很闲
丫鬟探究的目光被陈殊的身体阻挡。陈殊闻言,微微一笑道:好,我准备一会,等下就过去。
那大少爷你快点,老爷他们都在等你了。丫鬟催促道。
林辰疏在家中地位低,连个丫鬟都敢欺到头上。
陈殊敛了笑,直接将门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声响。
丫鬟本来还想说她可以在外面等着,结果话还没出口就吃了个闭门羹,不由得愣在当场。
陈殊将门里头的门梢插上,回头看了眼黑影人的尸体,随后动手直接将尸体抬到了床上,拉过被褥,把尸体捂了个严严实实。
接着他从柜子里找出纱布,快速地在手上的伤口绕了几圈。
等伤口包扎完毕,陈殊起身将窗户关紧了,也同样插上窗梢。
丫鬟听到窗户的动静,好奇地探头过来,在外头问道:大少爷,你又在做什么?
防贼。陈殊言简意赅。
丫鬟:
陈殊这才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不过走之前,他还带了把锁,把房门给锁上了。
丫鬟脸色微青。
陈殊没有去管丫鬟的脸色,只差遣丫鬟给自己带路,一路来到了膳房。
膳房内,林和鸣一家已经落座。陈殊刚进膳房,就看到一四十多岁的男子落在首位,男子上唇留着须髯,方字脸,皮肤保养得不错,看上去非常体面,正是林辰疏的父亲林和鸣。林和鸣左侧,依次坐着岑玉凤、林盛,挨着林盛还有一十二三岁的女孩,穿着嫩黄锦衣,是林和鸣与岑玉凤所生的女儿林巧澜。
林和鸣看到林辰疏的到来,先是微微蹙眉,但脸上很快笑开,指了指身边主宾的位置,说话一团和气:辰疏来了啊,我们家难得举办一次家宴,快过来坐坐。
男人一副慈眉善目,陈殊想了想往日林辰疏被赶出家门的惨样,没有说话,只是依言坐了下来。
主宾的位置已到,菜如流水一样上了上来。桌上的菜品不错,但陈殊刚刚见了死人,一桌美味委实有些难以下咽,便自顾自地舀了汤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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