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罢了。文曲星呷了一口杯中的茶,答道,她一个女儿家能替家里做点儿什么?当初送她进宫便是为了让她帮衬着家里,如今她已位列贵妃,家里却依旧不见好,反而越发难起来。这将自己性命搭进去了,只为尽尽孝罢了。
说着,文曲星放下手中的茶盏,长叹了口气:造孽呀!家中男人吃喝嫖赌,不争气、不上进,逼得已出嫁的姑娘铤而走险,为家族谋出了你说这帮姑娘,若是生在咱们那个时代该多好?
文曲星说了这么多,林琅玉一声也没吭。他想到了元春拖自己给家里人带话时的模样,以前的大姐姐是那么明媚,不曾想居然被蹉跎成了那般模样
方才回来之时,他还遇到出去喝酒刚回来的贾赦,他面带红光,鬓角微腻,想来昨夜是在楼里快.活了一宿。
何苦呢?为了这样一群人、为了这个已经从根上烂透了的家将自己逼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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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掉收藏掉得好厉害,从今天开始,我要努力日更!!!希望小可爱们能够多多给我提意见压!ヾ(●??`●)?哇~
第五十五章
元春的有孕之事林如海瞒得严严实实的,贾家上下无人知晓。
而林琅玉和文曲星夜里秉烛就着元春和几个姑娘们书中的结局叹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才睡下。
文曲星心里很是不好受,在现世时他们时不时会想着若是哪日成了书中人该如何搭救这群姑娘。
一个个高谈阔论,仿佛他们便是救世主,有他们在谁也不能伤了这群姑娘分毫。
可事实总是枉然,如今真正设身处地他才发现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能够救得身边儿的几个妹妹已是万幸,像元春这样他们能如何插手?
不说元春,就是迎春、探春将来若真如书中所言,他们又能如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家正经兄弟都无法插手之事,他们怎么插得了手?
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类,我们不应该相信命运这玩意儿。林琅玉安慰着再次偷偷喝酒,为自己的无能而啜泣的文曲星。
我们又能如何?文曲星端着酒杯淌眼抹泪,就是天家也难管家务事大舅舅、二舅舅那样你也看见了
一码归一码,我觉得二舅舅为人还是不错的。林琅玉提醒道,再说贾雨村外放了多年,也没见回来。保不住准儿,贾家还能再抗个百年呢?
大厦倾覆,岂是一瓦之责?文曲星痛心的回答道。
说罢,他又灌了两口酒进肚,仅跟着酒劲儿上来了嚷嚷着要去跳河。
林琅玉怕他吵醒巧荷她们,前儿他和文曲星偷喝酒吹了一宿的风病了那么些天,之后家里便不准他们再喝酒了。
万一让人知道他俩又偷偷喝酒,那母亲哪儿他们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这这这样!我出个主意,别说这几个妹妹,就是尤二、尤三也保她不死!为了安抚文曲星,林琅玉连忙哄他道。
闻言,文曲星总算是安分了下来:什么主意?
林琅玉哪儿能有什么主意?事到如今只能随口胡诌:啧!你不就怕她们所托非人吗?咱们太学院与我们一般大为取亲的人还少?哪个不是知根知底的?把几个妹妹托付给他们总该放心了?
文曲星酒意上头,压根没发现林琅玉这主意有多扯,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那我要湘云。
是你想要就要的?林琅玉嘴角抽了抽,并没有将文曲星的醉话放在心上,但嘴上依旧顺着他的话头说:行行行,明儿咱们就去请母亲和老太太做主,将事儿给你们定了可好?现在该歇下了,不然明早还上不上学?
一听上学,文曲星来了兴致,他拍案而起:没有人能阻挡我学习的步伐!!
林琅玉:
元春的事儿,在林琅玉几人看来就算先搁在一边儿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他们一如从前一般,该上学上学,林琅玉和贤枢经此一难越发亲昵。
文曲星和段子真冷眼看着他俩亲热,还要时不时在先生、同窗面前替他俩打圆场实在心累。
不过好在大比当前,和贤枢和段子真两个有尊位在身之人不同,林琅玉和文曲星二人必须在科举场上拼搏一番功名才行。
不过,林琅玉本就不喜这些之乎者也的东西,平日功课落下了不少,这会子少不了临时抱佛脚,和贤枢相处的时间自然也就少了。
刚刚小别,如今又成日见不着他的小玉儿,贤枢心里跟猫抓似的!
不过他是十分支持他的琅玉搏个功名的。
虽说常有那起自诩清高的小人,听闻林家这个带玉的哥儿要参加科考,发出一番可惜这么个人,生生让俗世给糟践了的言论。
但林家人对此不置一词,自家孩子自家疼,遭不遭贱容不得旁人置喙。
所说脱俗超世上独自进山修行那倒也罢,该是他的造化。可说这等话之人,偏偏是那些成日游手好闲、声色犬马之人。
若林琅玉追求功名是俗,好歹将来自己有个营生,不必吃穿用度都赖着家里,总是比那些以淡泊名利为由,在家成日享乐、坐吃山空的名仕强多了!
而对于林琅玉而言,什么俗与不俗、什么功名利禄、光宗耀祖,他考虑不了那么多!
于他而言,科举便是包分配工作的高考!
人一辈子,不管生在哪朝哪代,总是躲不过这次考试的。与其躲,还不如迎头而上!考过了吃喝不愁,何不乐哉?
光宗耀祖这等事儿指望文曲星,而自己只要不落榜,将来在朝廷某个一官半职混口饭吃也就罢了。
贤枢本想着找个由头同林琅玉讲讲自己要带兵去西疆这事儿,可眼见着林琅玉每日悬梁刺股的,他几次想开口话到了嘴边儿都咽了下去。
若是此时说自己要去西疆,那琅玉难免分心,若是因此耽搁了他念书可就不好了!
本想着待大比之后再同琅玉道个别,谁料,也不知圣上是否有意大军启程之日便定在大比当日!
贤枢本想同圣上理论,圣上只似笑非笑道:若是不想去趁早明说,少找借口推三阻四的。
闻言,贤枢甩袖就走。罢了!到时候写封书信给琅玉,让他安心在京中等自己。
只要这一劫过去了,他俩便可终生厮守了
每每想到此处,贤枢心内千般柔情也按耐下去了,不过小别罢了,他们还有一辈子呢!
见着林琅玉和文曲星每日读书饭都顾不上吃,贾母高兴是高兴,却也担心俩孩子身子撑不住,于是拿了自己体己出来一日三餐送一些珍补之物过来给他俩。
贾敏却明白如今俩孩子补不得,饮食方面当清淡为主,看完后多少都补得!此时若是灌了那些滋补之物下去,不好克化难免坏事儿。
于是便让贾母不用送了。
见此,邢夫人挑唆道:瞧着妹妹家里怕是要出两个状元,咱们府上的东西寒酸,妹妹定是瞧不上的。
贾敏咳着瓜子儿,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正要反驳,谁知这时王夫人开口道:大太太这些话实在没理。妹妹若是嫌家里还能住这么些年?还能在从掏出钱来修帮咱们那么大个园子?
闻言,不只贾敏,老太太、邢夫人、薛姨妈以及在场的一众丫头婆子都愣住了。
家里太太和林姑太太不和不只是一两日,怎么如今太太反倒帮姑太太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