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你在听吗?”
听到少年真真正正的肺腑之言,蔺鹤轩的表情突然有些古怪,他不动声色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师祖冷笑道:“你大半夜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谁教你这么用名分?”
“我自己就、就是这么想的,没人教我。”
他的语气愈发冰冷:“甚好,明日我便亲笔书写,广发请帖,十日后,长临开山,举行收徒大典,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拿到了,回去睡觉吧。”
“你、你——”
“你如愿以偿了,回去睡觉。”
凌星阑看他这么冷硬,这么不讲情面,心中猛然生出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忽然跳下床,鞋也不穿,赤着脚走出门去。
“真是的,不和我睡就不和我睡,我自己一个人睡!”
这宫殿的地板都是白玉石做的,光洁如新,纤尘不染,踩在脚下沁凉沁凉,像踩在水上。
蔺鹤轩把他拦住。
他一袭白衣,眉目冷冽,整个人散发着凌厉的剑气,皎洁月光映在他俊美的容颜上,肌肤间好似带了些冷光,像尊无情无欲的神像。
若是长临仙山其他人在这,看到师祖大人深夜出行,必然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哪处封印的妖魔出逃了?还是人间何处发生了天灾?
没想到蔺鹤轩语气平静地说:“你没穿鞋。”
“不穿,我不做人了!”
凌星阑欲挣脱他,继续往前走。
“呜!”
下一秒,凌星阑忽觉腰间一紧,双脚离地,竟然是被蔺鹤轩拦腰抱起。他一时有些慌乱,两只手不由自主地环上师祖大人的肩颈。
鸟侍们听到声音纷纷走了出来,一个二个惊奇地看着他们。
“啊,怎么闹出来了?”
“啾啾,哎呀,你们在干什么……”
“凌公子好可爱呀。”
他们调笑的声音就好像小鸟叽叽喳喳。
凌星阑忽然觉得有些丢人,有些羞耻,把头埋进蔺鹤轩的怀里,如瀑的黑亮头发倾斜而下,遮掩住半张雪白的脸庞,只露出尖尖的下巴,有如一瓣柔嫩的莲花。
他动动鼻尖,闻到一股熟悉又好闻的香味,也不挣扎了,被蔺鹤轩抱回偏殿,轻轻放在床上。
蔺鹤轩刚想走,腰带被凌星阑拉住了。
“你睡熟了我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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