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他们寝室,四个人。
季观潮又给他调制了四杯,四杯颜色不一的鸡尾酒一字排开的摆放在桌面上,可以了。
朱彦晓一手抱着披萨,一手将五指分开,企图用一只手抓住四只酒杯,可他手短,试过来试过去都拿不住。
我帮你吧。季观潮弯腰想从下面的柜台拿一个托盘给他。
不用!看我的!
为了在帅哥面前维持形象的朱彦晓,大手一挥就将其中两杯鸡尾酒倒进了另外两个杯子里,这一次只用一只手他就将剩余两杯满满的酒杯端了起来。
得意洋洋的冲着季观潮眨眼:这下就没问题了。
等回去后,他再匀俩个杯子出来,这不就完美解决。
端着酒杯走掉的人,丝毫没听见身后调制酒水的帅气小哥跟他解释,这些酒不能混合在一起,混在一起很容易喝醉。
那头的夏季三人咸鱼瘫坐在长椅上,耳边听着那边夏燃举着话题放声高歌,心想还好附近的同龄人都来参加了,否则主角受今天的行为肯定算是扰民。
来来来,兄弟们给你们尝尝好东西!
朱彦晓一手披萨,一手酒杯一路小跑了回来,眉飞色舞的将手里那两杯晃动中已经变成了多层颜色的酒杯放下来:刚才在厨房,有一个长得跟明星似的帅哥在那里调制鸡尾酒,我让他给我们弄了几杯,味道可好喝了。
夏家斜眼看向他放在桌子上那两杯完全不一样的酒杯,怎么就两杯。
本来人家给我四杯的,我一手拿着吃的,端不过来,所以我就倒在了一起。朱彦晓拿起桌子上几人之前喝空的啤酒杯子,每一个杯子里头都倒上一点。
为了让四个人均匀的喝到他刚才调制的四杯鸡尾酒,他特地把这两个杯子里的酒水再次混合,很快四只啤酒杯子里装着四种混合的酒水,整齐的放在众人面前。
大家尝尝看,就一口,喝完这个我们就各回各家,实在不行夏季家的沙发今晚我们就承包了。朱彦晓看着三人都不想喝的态度,带头仰着脖子端起酒杯一口闷了。
夏季作为东道主,也坐直了身体,端起属于自己的那一杯酒水,仰头将这杯颜色已经混合的看不出它到底调制的是个啥的酒水咽了下去。
懒散坐在椅子上的夏季在最后一杯酒水下肚后,原本迷蒙的眼神逐渐清明,等季观潮倒了一杯解酒的牛奶回来时,就看到夏季已经拉着自己的三名好友站在花园入口处送人。
喝酒不能开车,我给你们叫了代驾五分钟就过来。夏季对着邢衝说完后,又看向自己的另外两名室友继续道:今晚就先别回学校了,你们三人都住酒店一个晚上,过夜费我出。
住什么酒店啊,睡你家沙发多好。
朱彦晓被文英抗着,醉醺醺的表示他不想住酒店,为了表达出他的决心,直接将扛着他的人推开,一双眼瞪的老大的望着不远处夏家的别墅:看!我没醉,我走给你们瞧!
一脚迈出,门口用来抵挡木制院门用的大石头直接一脚踢中,只见一米八五的大汉嗷的一声。抱着自己那只撞倒石头的脚原地就跳了起来。
刚跳了不到一尺高,金鸡独立姿势跳起来的人就用那唯一完好的脚再次踢中那块脑袋大的硬石。
夏季无语的看着文英准备将蹦跶的朱彦晓拉住,他自己则是摇着头弯下腰去:你们等着,让我先把这块石头移开。
脑袋大的大石头,被他弯腰用双手准备抱起来放到一旁,那边不知道是脚太疼还是酒精已经上脑,朱彦晓还在到处蹦跶着,配合着远处夏燃那走调到天涯海角的歌声像是坏掉的八音盒里,瘸腿的胖公主。
夜风下,邢衝自己扶着卫音子亲手编制的篱笆,傻笑着看着自己的室友,一脸憨厚笑容。
季观潮走到这四名明显全部都醉的一塌糊涂的众人跟前,将手里的牛奶递给了正在疑惑怎么搬不动石头的夏季:小猫,你先喝点牛奶,我来帮你搬。
夏季正在擦着额头的热汗,看到一杯牛奶出现在面前,眨了眨异常清醒的黑眸看向端着牛奶杯的人,视线在对方那张夜色下夺目出彩的脸上停留了三秒后,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角:季观潮,你不要再长了。长成这样夏燃也不会喜欢你的。
倒塌的亭子边还有一株山茶树,从暗绿的密叶里显出十几朵红花来。赫赫的在雪中明得如火,愤怒而且傲慢,如蔑视游人的甘心于远行。
鲁迅《在酒楼上》
我们一直跑上最后的观海亭。那里石阶上下都厚厚地堆满了水沫似的雪,亭前的树上,雪下着得很重,在雪的下层并结了冰块。旁边有几株山茶花,正在艳开着粉红色的花朵。那花朵有些堕下来,半掩在雪花里,红白相映,色彩灿然,使我们感到华而不俗,清而不寒;因而联忆起那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的佳人来。
钟敬文《西湖的雪景》
昨晚从山上回来,采了几串茨实,几簇秋楂,几枝蓓蕾着的山茶。我把它们投插在一个铁壶里面,挂在壁间。
鲜红的楂子和嫩黄的茨实衬着浓碧的山茶叶这是怎么也不能描画出来的一种风味。
黑色的铁壶更和苔衣深厚的岩骨一样。
今早刚从熟睡醒来时,小小的一室里漾着一种清香的不知名的花气。
这是从什么地方吹来的呀?原来铁壶中投插的山茶,竟开了四朵白色的鲜花!
呵,清秋活在我壶里了!
牛奶杯子抵在他的唇瓣上,举着杯子的人温柔劝他;我们喝完这个再继续聊天好不好。
好!当了二十一年乖路人甲的夏季乖巧点头,也不伸手也不扶着杯子,愣愣的看着季观潮的眼睛,任由人帮他捧着杯子,喝完了整杯的牛奶。
我也要喝,给我喝一口嘛。朱彦晓终于转累了,从后面扑过来挂在夏季的身上,想要得到同样的待遇。
咬着杯子的人一口将最后的牛奶喝完,打了一个奶嗝无辜看他;没有了,你该回家睡觉才对。
朱彦晓将季观潮手里的杯子夺过来,仰头想要往下再倒倒,把脖子都仰酸了还是没看到一滴,接到活赶过来的代驾,就看到自己咬做生意的那辆车旁,几个平均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大汉,包围着一只哭泣的胖虎,在安慰对方。
你好,我是刚才接到电话的电话,请问手机尾号3668的客人是哪位?代驾小哥从这几个明显喝多的客人身边移开,环顾四周寻找到一位看起来最清醒的路人面前询问。
是我谢谢,这是你要代驾的车辆,地址我已经发送给你,把他们送到了酒店就行了。夏季此刻除了满身的酒水味道之外,神色自然说话不打结,走路不歪,没有人发现他已经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