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鸭也诚然可爱,遍身松黄,放在地上,便蹒跚地走,互相招乎,总是在一块。
待到四处蛙鸣的时候,小鸭也已经长成,两个白的,两个花的,而且不复咻咻地叫,都是鸭鸭地叫了。荷花池早已容不下它的盘桓了,幸而仲密的住地势是很低的,夏雨一降,院子里满积了水,它们便欣欣然,游水,钻水。拍翅子,鸭鸭地叫。
鲁迅《鸭的喜剧》
小鸭子原是极可爱,黑嘴,毛茸茸的,像一团乱黄绒被人丢在青草地上滚着,或是在静水的池面上浮着,虽也鸣叫,喳喳地并不惹人厌烦;可是长大起来便不然了,好像永远在用骄傲的眼睛望着世界,伸着一个长嘴的头部,总是保持端正的地位,走起路来摇摆着肥大的身子,又总是四平八稳地迈着方步,仿佛饱学之士的样子。
靳以《鸭的生涯》
四只小鸭子毛茸茸的,正在一个水桶里嬉水,小鸭子游水的本领真高,不但快乐地绕着水桶边沿游着,还不时在水桶里玩倒竖的花样,把个屁股向天上翘起,把头钻到水里,一出水又咻咻地叫
秦牧《盒子里的秘密》
冬天的天气越来越冷,非常的冷!小鸭不得不在水上游来游去,好使水面不致于完全冻结成冰,人们可以听到冰块的碎裂声。小鸭子只好用它的两腿不停地游着,免得水完全被冰封闭。最后,他终于昏倒了,躺着一动不动,跟冰块冻结在一起。
[丹]安徒生《丑小鸭》
夏季将他们用完的铝锅从炉子上拿下来,用积雪擦干净里头残留的药渣,语气平静,低垂着长翘的睫毛轻声道: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没办法,不得不来。
为啥啊,这水库里有什么好东西么。燕三伸长脖子,往边上挂着鱼竿的水库方向看起来。
冻得全是冰块,只有一小块冰面被人用石头砸穿了,鱼竿就挂在那个位置上。
收拾好锅具的人,抬头看向对面蹲着的三名大叔,勾唇浅笑:好东西倒是没有,垃圾倒是有三个。
他说这话的时候,全程带着温和的笑容,注视着他们的眼神也是带着暖意,可是燕二却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伸上来。
刚暖和的四肢又开始冷了起来,走!
他刚开口,身侧的两个兄弟也同时站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凳子上还坐着的人,提防对方随时会有的手段可能。
锅里我放了氰化钠,你们现在开始走快点,说不定还能赶到医院再收尸。
夏季拿起地上的背包,笑眯眯的看着三道气急败坏围上来的声音,掏出一直放在上衣口袋内的电击棍,一左一右再一脚踢中中央这道身影的下体。
滋滋滋滋夏季按着电击棍,面不改色的看着眼前不甘心倒下去的三道身影,叹息:你们第一次逃跑时,如果去自首的话,今天我们也不会相遇了。
他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后,做梦看到了孟作家写的新剧情番外,哪怕对方给了他很好的结局,可是夏季看到里头有关那五年里,对季观潮跟夏燃的描写,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跟愤怒。
就算孟楠作家跟他解释的再好,夏季也无法接受什么先苦后甜的戏码,他守护了二十一年的小朋友们,因为他的缘故都变得不开心。
这种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再发生。
在那用木栅和院子的其他部分隔开了的打谷场,鹅群好像凝固的石灰块块一样的雪白。从那里面传出鹅的宏亮的喉音、扑翼声,和咝咝的声音,好像打谷场就是春天移栖的时候的涨水的田野一样。
[苏]肖洛霍夫《被开垦的处女地》三下四下,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三人手脚逐渐变形扭曲起来,哀嚎声中夏季砸断了三人的手臂还有手腕,确保他们每一根骨头都碎成了沫才彻底停手。
地上的三个人已经疼晕了过去。
夏季面不改色的将那块带血的石头丢进水库中,又将地上所有自己使用的工具都丢了下去。
用雪花擦干净手背上溅到的血迹,提上背包转身离开这里,手里里温热的电话被人掏出来,装上全新的电话卡。
110接警中心。
你好,这里是110接警大厅。
夏季说了详细的地址后,直接挂掉电话将手机的电话卡拿出来用小刀切碎成细小的形状,塞进几朵野花的花苞内。
远处,季观潮望着这片熟悉的地段,颤抖着看着手机内那张定位图。
走出水库到达草地的人,拿着手机正在看口碑上的火锅店,准备晚上邀请季观潮跟自己一起去吃火锅。
不远处冲出来一道黑色的声音,还在挑选店铺的人闻声抬头,惊讶的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往他这边冲了过来。
哥还在那个房子里。夏燃第一时间想到夏季,拿着手机打过去,对面是关机的系统女音提示声。
手机关机了,我去公寓看看。夏燃放下没人接通的电话,拿上一旁的外套就要出门。
我去开车,我们一家人不要分开,一起去。夏东河也跟着拿上车钥匙。
一家三口觉得有道理,临走时卫音子余光瞥见门后很久没用的棒球棍,直接一把捞起带走。
到达晏大公寓时,夏燃跟夏东河一起下车,车门关上。
老婆你坐在这里,拿着钥匙把车门车窗都反锁,除了我们之外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夏东河下车后,不忘提醒卫音子注意安全。
他跟着夏燃一起拿着棒球棍上楼,上楼途中夏燃还在打着夏季的电话,电话依然是关机的状态。
同时,伍勇也在打电话,打给季观潮的电话一直都是关机,警方抓住五年前逃犯的新闻,已经在整个晏城市内流传开来。
伍勇打不通电话,实验室里的人又拼命的打电话给他,最后无计可施的人只好开车去了晏大公寓,想看看自家老板是否出现在那里。
伍勇站在老板的房间门口,按了半天门铃都没有人开门,望着那扇他自己亲眼看着安装好的防盗门,伍勇侧着身子,半个人都贴在门上,竖耳想听听里头到底有没有人。
夏燃跟夏东河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父子俩一人一根的棒球棍,随着电梯门开门声走出来。
然后他们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鬼鬼祟祟的趴在夏季的门上。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夏东河多年的人生经历让他在看到对方的瞬间就一把拉住儿子转过身去,仰头看向电梯上方的显示楼层屏:咦,谁按的十二楼,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