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厌斜乜赵辜一眼,语气嘲讽:“我一贯的审美是什么,你吗?”
赵辜半眯起眼,握刀的手腕翻转,刀光一闪而逝,将谢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照亮一瞬。
“没关系……谢厌,没关系。我们认识了多少年,我足够了解你。看在多年情分上,我不介意你在回来我身边前,和别的人有过纠葛。”赵辜低声狞笑。
“你脑子真的很不清醒,到底是谁给了你自信,认为我还会站在你那边?”谢厌朝赵辜投去凉丝丝的一瞥,丝毫不因他的行为所动,甚至将手收进袖子里,折过身去,把后背露给赵辜,慢悠悠往前走。
“若是不从,那我只好砍断你的腿了。对比武脉被废时的痛,我想断腿,应该不算什么。”赵辜不快不慢跟在谢厌身后,低声说道。
谢厌拖长语调“哦”了一声,接着抬手指向城中高塔,不慢不紧道:“我没了武脉,无法调动真元,上不去那里,能劳驾陛下捎我一程吗?”
赵辜桀桀笑起来,大步上前:“朕自然愿意为国师效劳。”
言罢将谢厌一揽,纵身带他来到塔上。
谢厌倚着栏杆,垂眼看夜色里的播都城。无人在街面上行走,游荡的都是魔,或结伴或独身,或去喝酒,或去青楼寻乐。
赵辜倾身贴近谢厌,放在他腰上的手不仅不挪开,反而收得更紧。
“我想知道,你今夜为何入播都城。”赵辜在谢厌耳边说话,从远处看,像极了耳鬓厮磨。话至末尾,刻意挑起眉梢,朝城中某处投去满含笑意的一瞥。
谢厌站的位置不如赵辜好,没看见立在长街上的剑无雪,更不清楚这两人间有过对视。他目光落到自己手指上,右手握住左手,慢条斯理揉搓指节,漫声道:“一个问题,要用另一个问题交换。”
“国师请讲。”赵辜慷慨地比了个手势。
“你似乎很了解北云岫——我是指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为什么?”谢厌不咸不淡发问。
“因为他是我们雪清境的客人,对于客人,我们自然要细致了解一番,以免怠慢。”赵辜边说,边抓住谢厌的手腕,高举到半空,翻转细看。
谢厌手指瘦长,如瓷如玉,透着一股子脆弱,似乎一捏就碎,赵辜把玩一阵,又道:“该你回答我了,国师。”
“我入城,自然是想搞点破坏。”谢厌语气幽幽。
赵辜问:“什么样的破坏?”
谢厌亦问:“北云岫为何会成为雪清境的客人?”
“方才我先答的,这回该你。”赵辜道。他似乎想把谢厌的手送到唇边轻吻,谢厌察觉了,冷冷淡淡抽手,顺便拉开与赵辜间的距离,倚到另一侧去,然后才道:“魔族手里有五万人质,当然是想方设法、把人救走。陛下,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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