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心忧从辰时持续到午时,剑无雪欲言又止几次,终是选择向谢厌坦白。熟料谢厌毫不在意笑笑,道:“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而且,金瑶露还有一枚半,大不了我再服半枚,如此一来,更能将此行的成功可能性从七八成提到十成。”
“我不同意。”剑无雪眉心紧蹙,沉声对谢厌道。
“我就是说一下而已,我会在金瑶露失去效果前,回去固伦碛。”谢厌起身,慢条斯理伸了个懒腰,接着走去步回风身边,拍了一下他肩膀,道:“坐好,我为你疗伤。”
“诶,老大,不必不必!”谢厌与剑无雪说话没逼着谁,步回风想也不想就拒绝。
谢厌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反正是有时效的,不如趁着时间没到,多利用几次。”
步回风一想也对,被这个理由说服,盘腿坐好,把后背露给谢厌。
“固伦碛不安全,我送你去晏珣或是最千秋那。”剑无雪坐到谢厌身侧,撩起一绺他的发,一圈一圈缠绕在指间。
“你怎么不让我回东风一梦遥?”谢厌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
剑无雪敛下眸光,低声道:“东风一梦遥里……只有你一个人。”
“没关系,我不怕疼的。”谢厌笑道,“再说了,等药力过去,就算是晏珣和最千秋,估计也只有打晕我这一个办法。”
剑无雪抿唇许久,说出一句“对不起”。
谢厌笑笑,没再说话。
至酉时,步回风的伤好得七七八八,谢厌从他身后站起来,道了声“我走了”,迎着风雪消失在洞外。
剑无雪与耶律追在另一处更高的地方查探播都城内情形,未曾告别。
胤朝大中祥符二年,北武天元二十七年,十二月廿七午时,剑无雪、耶律追、狂花一刀等五人,开始对播都城内五万人质进行救援。
同日,莽州以南、凉州以西,建州赤龙城,红衣人冒雪独行,看方向,是要去雪清境。
乱雪迷眼,天地大白,却白不过赤红袖摆外,露出的一截手腕。他走得很慢,故意在等谁似的,许久未曾行出一里。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个时辰,他身后传来一声笑。那个笑着的声音嘶哑低沉,透着一股子邪性。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那个笑声如是说道。
他偏过头,似银霜凝成的长发滑落,在漫天的雪里一晃,很快被风吹起。他看着对面的人,桃花眼渐渐弯起:“我也知道,你会来这里。赵辜,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你帮我得到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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