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应远航毫不掩饰的话,龙轶冷漠的脸上,也难得地勾出了一抹浅笑来。
阿谀奉承、虚与委蛇的人他见得不少,这个服务生这样的直接,倒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走吧。说着,龙轶掏出了左边口袋里的钥匙、扔给了应远航。
接过那一把和他之前捡到的几乎完全一样的车钥匙,应远航在上车之前,熟练地帮龙轶打开了车门。
请。应远航说道。
这不是狗腿,他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专业一点。
对此龙轶没有说什么,倒是看着之后、应远航轻车熟路地上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龙轶不由得有些侧目。
好在此刻,因为酒精的缘故,龙轶有些头疼,并没有太将这一切放在心上。
否则,一个酒吧里普通的服务生,却能够在第一次就这么熟练度操作一辆超跑,本身,就很不寻常了
能不熟悉吗?
上一次,在那么10分钟的时间里,应远航只差没有将这车开会自己家了
去哪?应远航问道。
闻言,龙轶没有说话,只是熟练地在前面的操作屏上点出了路线导航。
虽然已经基本打消了要将这辆车据为己有、拆分倒卖的心思,不过,应远航倒是下意识地记住了对方在开启导航的时候,输入的那串密码。
潮上区。
距离这边不远,实际上,就是宁海旁边的一个区。
如果用一个字形容宁海区是乱的话,那么用来形容潮上区,最贴切的一个字就是富了。
那个地方,几乎囊括了整个东海市90%的商业和企业,当然,还有富人。
这人会住在那边,应远航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一个能喝得起1万块一杯的酒、开得起1500万的车的人,不住在那里,难不成还住在治安乱、样样乱的宁海区不成?
倒是对方会专门跑到宁海区来喝酒这一点,让应远航有些不解。
隐约间,应远航觉得,这个人似乎和宁海区有些关系,这样的关系或许还不简单
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应远航张了张口,本来想说点什么调节一下车里、过分安静的气氛,不过,在看到对方似乎已经闭上了眼睛之后,应远航讪讪一笑,倒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这人怎么就能长得这么好呢?
应远航在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
有钱有势就算了,丫的还那么有颜值,这种存在差距性,让应远航都忍不住有些嫉妒了。
一路无话。
20分钟后,车子很平稳地停在了香榭里一栋私人别墅的停车间里。
这种富人住的大别墅,当初应远航一个穷屌丝当然不可能去关注,不过,就算不了解这里的房价,应远航也知道,这种地方,一般人住不起。
本来,应远航想着住这种地方,对方家里的佣人应该不少。
然而,并没有。
应远航开车进去的时候,整个别墅完全就是漆黑一片,显然,这间别墅,除了户主,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这种时候,月黑风高,貌似还挺适合干点坏事的
看着男人的侧颜,应远航在心里有些不着边际地想着。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虽然暂时还没有机会看着这人露一手,不过,单看着对方的气势,应远航就已经能够猜到对方的不简单了。
至少,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单打独斗,他肯定是干不过对方的。
这点自知之明,应远航有。
而且,不等应远航将内心某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付诸实践,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已经有所察觉地醒了过来。
在睁开眼睛的一瞬,男人的一双黑眸之中闪过了一抹冰冷与肃杀,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到了,应远航说道,顿了顿,又问了一句:是这个地方,没错吧。
恩。闻言,龙轶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声。
你可以离开了。用着毫无温度的声音说着,龙轶直接拿过了车钥匙,开门下了车。
看着完全无视自己、下车之后,就直径进了别墅的男人,在其后面也下了车的应远航,禁不住皱了皱眉。
他心里这种淡淡的、被抛弃感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人,翻脸是不是也太快了?都快赶上东海市的天气了。
之前最起码还是个阴转多云的天气,这会儿倒好,直接冻雨了
不过,虽然不明所以,隐约间,应远航倒似乎察觉到了对方刚才那一瞬间的一丝不悦和恼怒。
对方这样的反应,让应远航有些难以接受。
虽然,刚才某一瞬间,他心里的确闪过了一个诡异且恶劣的念头。
不过,还没来得及实施不是?
龙轶在刚才那一瞬,情绪当中的确出现了一丝恼怒。
不过,却并不是针对这个服务生兼代驾的。
他只不过是懊恼于,以他向来敏锐的警觉性,刚才,竟然会在车里有另外一个、勉强还只能算是见过几次的陌生人存在的情况下,睡着了。
而原因,仅仅是因为一杯酒精浓度高了一些的酒
其实,不仅是因为酒精的作用。
不过,其他原因,龙轶现在暂时还难以察觉。
看着对方头也不回的关上了门,莫名的,应远航心里也闪过了一丝不爽,不过,最终还是理智地收回了视线。
又看了眼身旁的车,应远航突然有了一种与一千万擦肩而过的感觉。
不过,还能怎么样?
至于那把车钥匙,呃就留在家里当个纪念品吧。
自嘲地笑了笑,应远航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是在应远航准备离开的时候,又一辆车开过来,停在了别墅下面。
这是有钱人的包夜活动?
看着从那辆车上急匆匆下来、朝着这边走来的身影,应远航暗自低语到。
又不瞎,应远航当然不会把来人看成是女人。
不过,男人又怎么样?
这段时间,在不夜城的耳濡目染、外加红姐的特别熏陶下,就男人和男人这一点,应远航已经看得很平常了。
只是
本来他以为像是这么个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应该是个孤家寡人类型的,原来晚间活动也这么丰富吗?
想到这一点,应远航心里突然十分不爽起来。
对于这种没由来的不爽,应远航暂时将它解释为是一种对于自己看走眼的不高兴。
下意识地,在那人经过的瞬间,应远航多看了对方一眼。
!
这个人
虽然只是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可是,应远航还是看清楚了。
刚才那个人,不就是之前,在宁海医院,那个,给自己处理伤口、还自称很牛掰的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