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池手掌撑着冰箱门,看似在思索着什么,而后点点头,我送你回去。
蒲栎确定自己没有猜错,也更加确定暂时无法得到完整的慕池,但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人迟早会是他的。
慕池换了衣服,送蒲栎下楼,在地下车库取了车。
蒲栎坐在副驾驶,一瞬间像是回到了满天白雪的那一天。他从未奢望过此生能和慕池走得那么近,近到可以把自己毫不保留地交给对方,近到彼此的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车子从地下停车场驶出,出了小区一路往城里的方向开。
昏黄路灯下,车和人都不多,只有景承别院周边的商家门口挂着彩灯的圣诞树提醒他们,圣诞节就要到了。
一路上相对无言,车子很快驶上观海路。
如墨的大海在远处涌动,终于有碎小如冰碴的雪从天而降。车子的挡风玻璃上很快就聚满了星星点点的水珠。
栗子
蒲栎看慕池那一侧的海,听到慕池叫他,连忙把视线的焦点转移到慕池身上。
慕池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清了下喉咙,却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在剧组照顾好自己。
哦。蒲栎以为慕池要说些别的,显然有些失望。
晚上,蒲栎回家,家里面添了不少新的东西。巨大的粉红豹、划船机、七八个限量版的球鞋盒子
蒲栎还没来得及放行李,先把客厅整理了一遍。
等他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
他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想要在睡前随便刷一刷,没想到信息栏里有一条未读。
蒲栎经常收到广告信息,那个标志有新信息的小红点放在平时很容易被忽略。可他隐隐觉得今天很有必要点开。
果然,如他预料的那样,时隔多日,慕池终于给了他一条信息。
慕池的短信:好好拍戏,等我整理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去剧组看你。
有那么几秒的时间,蒲栎觉得观感突然变得明朗,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慕池想要继续他们这种不确定关系的相互喜欢。
原来他们想的一样,都愿意为了彼此更耐心一些。
这让蒲栎莫名有些安心。
那种从身体内部萌发出来的想念,让蒲栎差一点就又要丧失理智。
他比从大巴车上下来、站在巨大雕塑前茫然看着这个城市的时候,生出更多更多的想念。
他想扑进慕池的怀抱,细嗅他身上暖融融的气息。然而,他也知道,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留给对方,磨砺心智。
蒲栎按下冲动,点开手机订了第二天一早回X市的机票。
难得有假期,他怕自己抑制不住又要跑去见慕池,还是主动离开这里比较好。再说,这一年,漂泊在外,起起伏伏遇到太多事情。到了年底眼看大小节日接踵而至,他怕春节可能回不去,提前看看妈妈也应该。
然而往后的那几日里,他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乡,还是过得昏昏沉沉。满脑子都是慕池,满脑子都是两个人在一起的肌肤之亲。
蒲娅南看儿子远道而来却依然魂不守舍,除了整天炖好吃的东西,也是没什么话可说。
最后还是提前结束这次探亲,蒲栎早早回到剧组,成了第一个返回剧组的人。
正式开工后,他比以往更加专注于工作,这一次不是因为怕身心一有空闲就想念慕池,而是一想到慕池说的那句好好拍戏过段时间去剧组看你。
蒲栎渴望慕池某一天突然出现在片场,好给他好好拍戏兑换来看的奖励。
第29章
距离春节还有三天,剧组已经处于半停工的状态。
只有蒲栎和几个演员跟着安德鲁去距离片场一百多公里的海滩,又取了一些镜头。
等晚上回到影视基地,天已擦黑。
大家都累得不清,一到宿舍纷纷回房休息。
蒲栎也累得有些发晕,又是一天没好好吃东西。为了演出陈生情绪抑郁而致的那种消瘦感,他也得跟着改变自己的体型。
宿舍楼道里一阵窸窸窣窣,而后安静下来。蒲栎走向自己的那一间房门,从尽头的消防通道走出一个人。
那人正在接打电话,声音沉稳,似是也听到了人群的声音,闪出身往蒲栎这看。
两人视线对上,蒲栎的疲惫瞬间消散。
小池哥。
又等了一个多月,蒲栎终于等到了这个朝思暮想的人。
他卖力地拍戏,一个劲儿给自己心理暗示,慕池说过好好拍戏去剧组看你。这个人现在终于来兑现承诺。
慕池还在低声地回应着电话,向蒲栎走来,眼眸里全是温柔。他微微扬起下巴,示意蒲栎赶快开门。
蒲栎愣了一下,连忙转动门锁。
两人一起进屋,慕池手里的电话还是停不下来。蒲栎换了衣服走到慕池身边,看他的指尖泛红,就情不自禁地用手捂着。
他猜想慕池一定在这里等了很久,连手指都冻透了。
慕池还在低低地应着电话那头,蒲栎却一点不满足于只帮慕池捂着手。
他帮慕池脱掉毛呢大衣,又帮他脱掉里层的西服
领带松了一半,慕池的声音有些变调。
蒲栎仰头,两人又是对视,眼睛里地渴望表露无遗。
慕池在电话间隙低头吻了蒲栎的发顶。
那么轻柔又温暖地,让人浑身绵软。
蒲栎的指尖攀上慕池锋利的眉锋、高挺的鼻梁,慕池也不躲他,而是一边努力控制声音回复电话,一边摊开掌心揽住蒲栎的腰。
蒲栎穿宽松的体恤,衣料摩擦腰腹都露了出来,慕池就趁机轻轻按摩他越发纤细的腰。
领带终于扯下来了。蒲栎迫不及待地凑上去,亲吻慕池的喉结。慕池还说着话,喉结上下移动着,像条顽皮的小鱼,这是令蒲栎最着迷的地方。
嗯,嗯,我知道了,慕池被蒲栎咬得头皮发麻,手脚有点不听使唤地想要回击,行,那我先挂了。
慕池按掉手机丢在一边,抬手就捧住了蒲栎的脸。
才一个多月未见,蒲栎又瘦了好多,让慕池心疼。
唔慕池压住蒲栎,亲吻他的嘴唇,身子微微躬起来,好让自己有空隙解开纽扣
蒲栎总是告诫自己,不要那么主动,至少懂得矜持。可见到慕池就像是着了魔,发了疯。
慕池又何尝不是。
这一个多月里,他想了很多很多。把他们在一起后最坏的结局都想了个遍。
他怕蒲栎与秦山的关系,更怕蒲栎知道他与秦山那些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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