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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肝儿(娱乐圈)——巧克力香菇(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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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张的身子露出大半,胸口微微起伏,这是一个好的征兆,而他的脸蹭满了泥土,还有多处擦伤,脑袋后面破了个口子,血水和着泥水分不清方向。

雨又大了一点,雨水打湿在大张脑袋上的伤口,那人眼睛闭着,嘴里却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费一鸣上前拍大张的脸颊,试图让他清醒。

蒲栎从背包里取出水来,简单冲了大张的伤口,就把人往相对安全的地方拖。

还有一个呢!黑子捡起铁锹,又去旁边挖。

蒲栎让大张血糊糊的脑袋枕在自己怀里,伸手去看他其他地方的伤。

张哥,田野呢?那个小孩呢?蒲栎问大张。

大张的胸口鼓了一下,而后从嘴里吐出口血沫。

蒲栎这下慌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血淋淋地躺在自己怀里,哪怕是拍戏的时候也从未有过。

蒲栎脑袋都要炸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眼泪已经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再回头,费一鸣和黑子也是一样,一边摸着脸上的热泪,一边奋力地叫着田野的名字。

下,下,下面大张咬紧牙关,鼻孔翕张,嘴角的血丝拖到雨衣上,和雨水融成了一片。

下面!蒲栎吼了起来带着哭声,张哥说田野在下面!

费一鸣翻过一潭泥土,往山坡下面看,果然,一颗断了枝的树杈上有一个深色的身影。那身影也披着一件黄绿色的雨衣,和他的身材急不相称。

黑子丢了铲子,和费一鸣一起,两人相互抓着手臂,往山谷前进。

蒲栎紧了紧怀里的大张,因为他明显觉察到怀里的人在发颤。

看到了,田野在下面。蒲栎像是哄小孩似的对大张说。

大张的喘息稍微平息了一些,脸上痛苦的表情也稍稍舒缓了些。

世界安静了下来,蒲栎仰天看着落下来的雨珠,一颗颗地,砸在他地脸上和眼睛里。

那个手机还在哇哇地响着。

蒲栎伸手把音乐关掉,看看时间。他以为过去了很久很久,却没想到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短短十几分钟内。

他轻轻用手指拍大张的胳膊,期待急救车能快一点到。

蒲栎单手取下背包,用纸巾轻擦大张的脸颊。而后摸出背包外侧的口袋里有鼓鼓的一块。他突然想起,那是临行前慕池嘱咐他一定要带的急救药包。

临出行前那晚,蒲栎给慕池打电话,慕池急着去开会,没像往日与蒲栎说太多话。他只强调,去药店买个急救包,一定记得带上。

然后他就去药店买了这个,上面有卡通的图案,还有一个明显的十字。

蒲栎又用矿泉水冲了大张的伤口,为他简单包扎脑袋上的伤,又在脸颊擦伤最严重的地方贴上一个创可贴。

大张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

蒲栎没了方向,不知道该怎么办,生活教给他的急救经验,他全都用上了,可还是没有奇迹发生。

山上随时还可能发生新的滑坡,大张的伤势从表面上看没有骨折,但并不意味着没有内伤。田野还在下面,费一鸣和黑子半天没有动静。雨却又大了起来。

原来人是这么的渺小,在大自然面前,曾经的自己就像是一只矫情的家养宠物。认为不公和委屈是这世界上最难扛过去的事情,却没想到还有突然面临生死的时候。

又是一声闷雷,而后是一连串有规律的咿呀咿呀声。

救护车!蒲栎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然而,雨幕中确实在闪动红色的亮光,从山下到山上,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蒲栎激动起来,抱着大张向山下大叫:有车来了,一鸣!黑老师!

唉!山下有人应了一声。

片刻功夫,急救车到了,是从中心镇上开过来的。

急救医生看到满身是血的蒲栎立刻上来查看。

蒲栎对急救医生说:没有外伤,我检查过了。

他们看了蒲栎简单包扎过的地方一眼,二话没说,抬着人就上车上。

还有一个小兄弟,在下面。蒲栎从地上爬起来,拉着急救医生去看。

一位医生在急救车上为大张做进一步的检查,另一位身手麻利地冲下坡。蒲栎跟着往坡下走,才惊觉那位医生的身手真是敏捷,因为自己一不小心,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山谷。

好消息是,那颗断了枝的树杈上田野清醒着,坏消息是,他的一条腿和一条胳膊都骨折了,疼痛难忍,以至于费一鸣和黑子下来半天也没有把他从树叉上取下来。

医生用了护具,固定住田野的受伤部位,又给他当即注射了阵痛药物,这才把他弄下来,一起送上救护车。

山路狭窄,车子根本无法掉头,一直倒退着走,然后才找了个相对宽阔的地方驶向镇子的方向。

蒲栎、费一鸣、黑子三个人,看着混在泥水里的救护车走远了,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都松垮了。

他们身上也有伤,不过都是些擦擦碰碰的皮外伤。蒲栎捡起自己的急救包,分了几个创可贴给费一鸣和黑子,重新背上背包。

这个鬼地方!黑子叹气,老子的命都差点撘进去了。

蒲栎早已手脚冰凉,一半是冷的一半是吓的:咱们现在怎么办。

刚才他们是从土堆上面冒着极大危险爬过来的,此刻,那里已经狼藉不堪,路完全被毁坏了。或许是没有急着救人的压力,现在谁都不愿意再顺着原路回去。

据我估算,这里距离镇子也就20公里,不如咱们走去镇里算了。费一鸣提议。

对,上面的人一时半会也下不来,咱们怎么都得去看看大张和田野的情况。蒲栎说。

黑子也是累得手脚发软,颤颤巍巍取出一根烟来点上,点头表示同意。

等他们三个人步行到了镇里,天已经彻底黑透。身上的衣服被雨几次打湿又被体温暖干了。

蒲栎的手机在兜里乱阵,他才意识到是到了有信号的地方。打开来看,无数的电话与短信,其中又好几条居然是慕池的。

蒲栎无暇顾及其他,只回了慕池的电话。

然而,那边还是无人接听。

蒲栎有些心情低落,才又和企划老师通了电话。

此刻,企划老师站在全村寨信号最好的一座小山头上,对着浓浓的夜色接打电话。

自从事故事发后,他就一刻不离电话。先是得知中心镇在雨季增设了急救点,连忙联系那边出车,而后又打电话给领导汇报这里的工作,再然后就是每十分钟接到一次慕池的电话,追问他们这里的事故进展

有一次,慕池竟然在电话里对他发飙,问他为什么要搞这么一档子危险性极大的企划。弄得企划老师站在山头,望着茫茫山谷怀疑人生。

第52章

蒲栎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充电宝借给费一鸣和黑子轮流使用。

他们听说大张和田野被送往中心镇,直接拦了辆老乡晚归的农用车去了那里。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味道浓烈刺鼻,蒲栎靠在老旧的木头椅子里疲惫地耷拉着脑袋,对面站着大张的主治医师。

一墙之隔的病房里,大张脑部被抱得像个木乃伊,乖乖地躺着,因为脑震荡,每隔一会儿就要呕吐。

医生告诉他,这都是正常反应。还好他做了全面检查,身上除了擦伤再没有异常。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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